施言毫不谦虚:“还能是什么关系?首辅倾慕于我,七公主将我视作情敌,她是想利用你彻底毁了我。”
白练想到了这一层。
他只是没料到,顾九年会对旁人动了心。
他眼中猛然闪过怒火,但他到底沉淀多年,心性早不像彼时一样,“卫姑娘,你打算如何做?”
施言望着他,“我这人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是谁欺我,我必定加倍奉还,对方是七公主,白将军怕么?还是说,不如白将军亲自上阵,正好也能结了与七公主的良缘,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白练的五官端正立挺,容貌偏向阳刚,他少言寡语,神情严肃时,给人一种将军□□出笼的肃重感。
少女的话令他不甚高兴。
但具体是哪里不高兴,他又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白练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拉着施言躲入一侧花圃。
随后便有宫人走来。
这几人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人。
“人呢?方才白将军与卫姑娘明明朝着这边来了。”
“中了那药,估计是走不远,保不成在哪里欢好。”
“公主殿下想要人赃并获,还不快速速去找人!”
此时,白练能够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蔷薇花的气息,他一惯甚是细心,彼时也总能察觉到故人身上的气息,他知道有关她的一切,看着她长大,看着她一点点绽放,本以为这辈子都能那么看着她,可她却成了别人的娇娇,成了顾九年的……
白练眼中闪过一丝哀鸣。
他终是没有亲眼看着她与顾九年百年好合,子孙满堂。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少女挣扎几下,回过头来:“白将军,你可以放开了,人都走了。”
白练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花圃,就在这时,小径迎面走来一人,此人俊脸紧绷,一袭月白色锦袍,衬得腰细腿长,虽是长得好看,但脸上已经冷的结出了冰渣子。
施言今日穿了一身桃花粉裙装,身上沾染了黄色花粉,十分显眼。
巧合的是,白练穿着一袭白色袍服,花粉沾染在他身上,也甚是惹眼。
顾九年看着他二人,目光阴沉沉,如层云密布,风雨骤来。
“首辅!”七公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几乎是提着裙摆跑上前,恨不能直接当着顾九年的面,揭穿了施言与白练之间的丑事。
可当七公主靠近,却见施言与白练衣裳整齐,发髻纹丝不乱,半点没有欢好的痕迹。
七公主呆住,但很快就抓住机会,道:“卫姑娘与白将军在这里作甚?你二人身上又因何都沾上了花粉?”
说着,七公主瞥了一眼顾九年,盼着顾九年也能像她一眼明察秋毫。
瞧瞧,傻子也不难察觉,卫姑娘与白将军方才钻了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