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年不予反驳,默了默,这才道:“接下来对付曹令,还有一个关键人物需得提防。”
施言在他幽深的眸中看出了什么,“阿城么?他既已知道我是谁,我是该找个机会与他见一面。”
顾九年蹙眉,对于施城的为人,他是百般不放心的。
但他更是知道施言的性子,强行制止她只会适得其反。
当下,顾九年暂时没说什么。
“我送你回府上。”
施言点头,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从荷包里掏出了西洋镜照了照,只见原本粉色的唇,此刻实在红肿的厉害,她只好用了水粉遮了遮。
顾九年挑眉笑话她,“你以为能遮得住?卫家父兄几人定然知晓,你不必佯装。”
施言瞪他,十分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定北侯府。
素素与扶柳正被罚跪。
定北侯得知女儿被顾九年单独带走,已经脑补了无数“未婚先育”,“小白兔遭遇大灰狼”的凄楚可怖画面。
定北侯在院中来回踱步,自从景德帝赐婚之后,他一直一筹莫展。
侯夫人最会宽慰人,在他身侧道:“夫君呐,你就莫要走来走去了,晃得我眼花。言儿虽要嫁出去,但终归就嫁在京城,离着咱们也近。再说了……咱们虽是嫁出去一个女儿,不也要娶回一个儿媳妇么?”
一出一进,这就平衡了呢。
总体而来没甚损失。
定北侯望着他的妻子,竟然又是无言以对。
这时,守门小厮快步走来,“侯爷,夫人,姑爷来了!姑爷送姑娘回来了!”
定北侯胸口憋着一口老血:“……”
好一个大龄姑爷!
顾九年与施言双双过来时,定北侯在他二人脸上、身上扫过,就见女儿全须全尾,没甚不妥。倒是顾九年的唇上有几道明显的牙印。
这总不能是他自己咬的。
定北侯僵了僵,脑子里又冒出无数画面,这回皆幻想成了他的囡囡如何对顾九年下手了……
脑补内容不同,心境也大不一样。
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她要是占了顾九年的便宜,那倒是无所谓了……
顾九年没有久留,离开之前,命人抬了两担刚摘下不久的梅子入府,对侯夫人道:“夫人,听闻你喜欢食酸,我便特意让人从顾家农庄摘了些梅子过来,夫人若是觉得喜欢,可随时让人再去摘。”
侯夫人一看见两大担艳红多汁的梅子,眼睛都笑眯了,越看这个女婿越是满意。
定北侯与施言却是一脸不屑。父女两见此景,就差翻白眼了。
顾九年惯会笼络人心,对他有用之人,他很会收买,但对他无用之人,他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
次日傍晚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