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了侯府密室,里面设了灵堂。
定北侯看着长案上摆着的牌位,点了一炷香放上去,道:“施兄,眼下是时候了。你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我卫家!”
顾九年也上了一炷香。
定北侯原本并不想与朝廷重臣走近,可如今顾九年即将成为他的女婿,有些事已经无法避免。
曹令当初蛊惑景德帝毁了冠军侯府,日后也会对付卫家。
所以,定北侯听了顾九年一言,打算先下手为强。
事到如今,定北侯只能认下这个女婿了,闷闷道:“你打算怎么做?”
顾九年给人的感觉,是强势阴骘的。
十五年淫浸官场,令得他在谈笑间轻易决定生死。
“曹令非死不可。”顾九年道。
定北侯一噎,“……曹令是皇上的心腹之臣,只怕他死了,皇上不会罢休。”
顾九年忽的轻笑,“那就先对付皇上。”
这一下,定北侯是真的僵住了。
其实,他二人皆知,冠军侯府当年的惨案,归根到底,是因景德帝而起。
换言之,若是没有景德帝的残暴昏庸,也不会有曹令的今日,更没有东厂一手遮天的状况。
“你、你……你不要乱来!”定北侯已结结巴巴。
今日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要造反。
定北侯的内心是震惊,且崩溃的。
对顾九年再也不敢小看。
顾九年笑道:“侯爷放心,我定有十成把握,此事一成,我就立刻娶言儿。”
可若是不成呢?
定北侯很想问出口,但到底还是闭嘴了。
造反之事,不成也得成啊。
三日后,芙蓉宫突然起了一场大火。
正当深秋,天干物燥,饶是景德帝命人救火,也是于事无补。
等到大火扑灭,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了。
景德帝在外面痴痴守了一整日,亲眼目睹宫人抬着一具烧焦的尸首走出来时,景德帝双眼失神,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抽离了他的生命,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皇上!皇上节哀啊!”
立侍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景德帝眼前一黑,随后天昏地暗,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只知一桩事,他这辈子中最重要的人还是离开他了。
他一眼不敢去多看烧焦的尸首,一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