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歧这段时间一直在祭炼傀儡,也一直在琢磨一点。
既然傀儡的体内可以以魂丝摹刻阵法,而魂丝的外形和生痕很像,都属于有别于灵力的另一种能量,既然灵魂之力可以组成阵法,那生痕呢?
白歧还记得自己当初曾在曲风宗典藏阁第二层内寻到的一部功法名为【化禁诀】,但经过一番尝试后,白歧却发现此法竟不能修炼,主要原因就是阵法需要以灵力摹刻在肉身上,但白歧一旦动用生痕,却会自行消融灵力,另阵法崩溃,根本存留不住。
白歧突发奇想,若不以灵力刻画阵法,而是直接操控生痕,组成阵法的形状,说不定可以绕过这层天堑,将【化禁诀】修炼成功。
白歧如今刚刚突破成功,战力自恃足以对敌寻常金丹中期修士,但这只是他的估计,金丹期他不了解,毕竟还未达到这个境界,但筑基境内没一个小境界的差距已经巨大无比,可以肯定,金丹期内,每突破一个小境界,差距会更大。
当初白歧能斩杀那宇文殇也是因为此人乃是借助祖血和妖气强行突破,实际境界根本未达到,不算完美的金丹前期,这是白歧第一次和金丹修士,准确的说,应该是准金丹修士对战,以白歧轰杀宇文殇为终结。
第二次则是在那东仓城内,隐中乙炼制的铜级傀儡,但傀儡毕竟是傀儡,不是真人,只懂得简单的攻击模式,就算总体力量达到了金丹初期的要求,却与真正的金丹初期修士差距仍旧不小。
若不是白歧遇见那傀儡,而是另一名金丹初期修士与之对敌,料想依旧能轻松轰碎那铜级傀儡。
一共两次,白歧和伪金丹强者对战的经历,但却从未和真正的金丹初期修士斗法过,此时想来,白歧认为,突破之前的自己,和真正的金丹初期修士,应该还有着一些差距。
不过好在白歧刚刚突破到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再遇上金丹初期修士,绝对能做到碾压,这是他的自信,但面对真正的金丹中期强者就说不准了。
因此,白歧想到的方法,便是若有可能成功,便将这【化禁诀】再拿出来修炼一番,生痕已达到他如今境界的临界点,无法再增多,只能另辟蹊径提升战力,而【化禁诀】以阵法加持肉身,变相的增强肉身之力,对如今的白歧来说,可谓不二首选。
想到这里,白歧立马开始尝试。
修士一般记忆惊人,只需看过一遍的功夫,都很难忘记,白歧仔细回忆了一番【化禁诀】的口诀,待到清晰了解了【化禁诀】的修炼方法后,便闭目开始感受。
原本已被白歧收起的生痕,接二连三的再次浮现,莹莹青光照亮了整个洞穴,映照得白歧的面庞显得神圣,气息缥缈若有若无。
生痕白歧一般只当做肉身之力突破后附带的产物,可以施展一些离体的攻击,也只懂得操控生痕收起或显现,从未精细的操控过生痕如何如何,这是白歧第一次主动尝试改变生痕的形状。
密密麻麻两千多道生痕浮现在白歧的体表,看似杂乱,又像是蕴含着某种规律在内,白歧将心念集中在自己的胸口,虽白歧闭目,但灵识却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胸口上,数百道生痕在发光。
紧接着,白歧便开始尝试移动生痕,然而心念催动后,一部分生痕蓦地消失,胸口的青光也暗淡了下来。
“果然有些难度,我只懂得操控生痕收起和浮现,要么就是施展青光神通时一次性如倒豆子般倾泻出去,故此才会使生痕全部凝聚在手中,这是最简单的操控之法,再复杂的就没那么容易做到了。。。。。。”
白歧心念一动,那些被收起的生痕再次浮现,白歧继续尝试操控。
此后的两个时辰,白歧失败了无数次,每次努力想要催动生痕在体表移动,都只会让生痕消失或浮现,但白歧仍不气馁,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
“生痕是我修炼出来的,又岂会不受我掌控?分明是催动的方法不对,亦或是精益求精未到点子上,还需更多努力啊,我就不信我降伏不了你们!”
白歧的想法很坚定,他很清楚,这整整两千多道生痕,都是他一步一个脚印,历经数年的苦修,才修炼出来的,既然是他自己修炼出来的,必然是可以掌控的,否则修炼出来的东西,都不受自己掌控,修炼这生痕又有何意义?
另外,白歧心知,自己的体质特殊,那在自己脑海内留下传承的,名为战无痕的人,必定与自己有某种关联,甚至极为亲密,既然是传承,那必定是最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绝无可能有这等疏漏,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功法还不到家,无法发挥出传承的真正威力。
这样一想,白歧心中的念头则更加坚定,始终努力尝试着。
接下来的半日内,白歧一遍接一遍尝试催动生痕,无数次的失败,以白歧筑基大圆满的灵魂境界,都有些心力交瘁了,紧闭的双眼下,也都布满了血丝,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时间继续流逝,某一次,白歧催动生痕之时,忽的一愣,随即又是一阵惊喜。
“动了!”
胸口位置,整整数百道生痕,其中蓦地消失了九成,却有一成停留在体表,这一成也有数十道生痕,根根晶莹发光,其中却有一道一颤,似微微动了一下。
白歧立刻紧守心神,回想着之前那一次的感觉,想要将之抓住,可惜这感觉只如灵光一闪,便很快消失,白歧也不气馁,反而心中升起了更多的期盼。
“既然动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只需不断尝试,总有机会抓住这感觉!”
接下来,又过去了一个时辰,这一次又有一道生痕动了一下,这生痕位于白歧左胸口,忽的竟凭空横移了一分,白歧心中惊喜,却强行压制住,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
又是大半个时辰,又有一道生痕动了,这次的生痕出于白歧的胸口正中心,却陡然一降,降下一寸多,便再不动了,白歧想要集中心念单独操控着一道生痕,却使其立刻隐于体内,以失败而告终。
此后,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这次有两道生痕动了,本来紧连在一起,却如相互排斥般,分相反的两个方向推开三寸。
随着白歧的不断尝试,生痕移动的次数越来越多,数量也越来越多,时间和间隔却在缩短。
这代表着白歧对于生痕的操控力,明显的在加强,只需继续锻炼,总有一天可以完整操控全部的生痕。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一晃就过去了七日。
这七日里,白歧一直处于静坐的状态,但心神却无时无刻不在运转,一遍遍的尝试,把握感觉,到第七日后,白歧重要能够简单的操控生痕移动了。
但这种操控却只是那种毫无轨迹的杂乱移动,无法做到精准的操控,白歧却并未感到任何的气馁,反而兴致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