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晚饭吃完,回了谈裕的院子。
&esp;&esp;罗意璇迫不及待地去洗澡。折腾了这许多日,她累得不像话。
&esp;&esp;明早就要回去上班,今晚洗过澡,一定要好好休息下。
&esp;&esp;出去这些日子,整个院子照旧是纤尘不染。卧室里的床品换过了,用了重奢刺绣青花瓷蝴蝶的那套,灰白色的断面上用蓝色金色丝线刺绣了大片的蝴蝶花丛在上面,繁复但并不乱。这一套还是谈静初之前送给她们的新婚礼物之一。
&esp;&esp;梳妆台换上了新鲜的花朵,沉香似乎是被云家改了一点点配方,味道闻着更为舒心。
&esp;&esp;等她弄好出来的时候,谈裕已经在书房了。
&esp;&esp;去港城这许多人,他虽没闲下来过,白日里正经地谈各种事,晚上又完全变了个人,换着花样折磨她。但回来,还是要忙不迭地处理工作。
&esp;&esp;罗意璇照旧跟着木质排窗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带了自己的电脑过去,想要也干点正事。
&esp;&esp;才穿过廊道,还没走到他书房门口,便听见了他打电话的声音。
&esp;&esp;“说情?绝无可能,他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没数吗?告诉喻晨曦,那块地的开发权,云想要定了,如果不能踢柳家出局,后面的合作我们也要重新谈谈了。”
&esp;&esp;听声音,谈裕应该是动气了。
&esp;&esp;罗意璇站在门口,定住脚步。
&esp;&esp;云想的事,和柳家有什么瓜葛?
&esp;&esp;礼物
&esp;&esp;放下了电话,谈裕略微花了几秒调整情绪。再抬眼的时候,罗意璇已经站在了门口。
&esp;&esp;“你听到了?”
&esp;&esp;“在林湾那天的晚宴,我是不是,不是喝醉了酒?”罗意璇点头,并未否认。
&esp;&esp;那夜之后,她反复地回想,想着自己酒量被丛一在国外练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倒退了,怎么也不至于几杯香槟就醉倒,发情成那副模样。
&esp;&esp;回想起来那一晚,也并没什么异常。唯独柳乐晴莫名其妙突然出来和她道歉,还非要她喝下那杯酒。
&esp;&esp;谈裕本不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告诉她,但她既然听到了也有所察觉,便也只好实情告诉她。
&esp;&esp;没想到她听完,竟然是出奇的平静,甚至没有半点气愤。
&esp;&esp;罗意璇转身去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了自己的电脑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再问下去。
&esp;&esp;只是想了一下,然后忽然抬头,“如果云想是真的很想要那块地的开发权,就继续争取。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要和喻家重新谈条件,就算了吧。”
&esp;&esp;她说得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esp;&esp;说不恨柳乐晴吗?那是一定恨的。
&esp;&esp;她甚至不敢想,如果那一晚不是谈裕上来,她真的和谈敬斌发生点什么,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esp;&esp;但除了恨,她现在什么也做不成。
&esp;&esp;她已经不是十七岁时做什么都可以不知天高地厚的罗家小姐,那时候她有父母,有兄长为她托底撑腰。现在,总不能叫谈裕为了她的事去得罪人。
&esp;&esp;只等她自己有一天能够重新获得尊贵和荣耀,才算得上是堂堂正正地反击。
&esp;&esp;谈裕望向她,本是长口想说什么,最终又给咽了回去。
&esp;&esp;她的心思,他能明白几分,最终只化成了一句:“罗意璇,你只用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事,其他的人,你都不用管。”
&esp;&esp;我来管,我来做那个为你托底的人。
&esp;&esp;这一句,未说口,是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