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很冷,尽管整个罗公馆都有地暖,屋子里还开了空调,空气碰触到她的皮肤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sp;&esp;“小姐,刀口有些裂开,流血了,我帮你用棉签擦干净,然后重新包扎一下吧。”汪蕊心疼地看着罗意璇红肿的刀口,“您先躺下。”
&esp;&esp;整个处理过程汪蕊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免不了皮肉疼痛。
&esp;&esp;罗意璇安静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耳边全是谈裕说的那些话。
&esp;&esp;她巴不得胸口的伤再疼一点,这样她或许就感受不到心脏刺痛。
&esp;&esp;因为伤口还没结痂愈合,暂时不能碰水,所以不方便洗澡。
&esp;&esp;汪蕊打了热水,用热毛巾一点点帮她擦干净了身体。忙完,她低声询问罗意璇要不要吃点东西。
&esp;&esp;罗意璇摇头,只说自己想睡会。
&esp;&esp;汪蕊离开后,整个主卧套间只剩下她一人,空气里浮动着很微小的尘埃,四周安静得不像话。
&esp;&esp;她躺着,没合眼,眼泪就从眼角顺着流淌在枕上。
&esp;&esp;她想起了刚刚离开谈裕院子时的情景,她本是想收拾下自己的东西,可到了那片熟悉的空间,她竟不知道要收什么。
&esp;&esp;“秘密花园”里的东西都是他买下来送给她的,她从头到脚,从出席晚宴穿得高定礼服,佩戴的珠宝首饰,再到贴身穿着内衣内裤,甚至是生理期用的卫生用品吃的止痛药,都是他准备的。
&esp;&esp;他把她娇宠得如同公主一般,但落在他口中,竟然是是笼子里金丝雀。
&esp;&esp;她连想要收拾下离开,都没得收拾。
&esp;&esp;能拿走的,只有红色的,那本属于她的结婚证。
&esp;&esp;她翻开抽屉,将它找到,同时也看到了那封去年他生日时,她亲手为他写的一封情书。
&esp;&esp;扉页还没泛黄,上面的笔迹依然清晰着,熟悉的话语铺陈在眼前,她捕捉到了他补上的那一句。
&esp;&esp;“yournuberwasupthefirsttiityou”
&esp;&esp;第一次遇见我,你就在劫难逃。
&esp;&esp;她哑然失笑。
&esp;&esp;在劫难逃,好一个在劫难逃。
&esp;&esp;想起自己写这封情书时的种种情感和希冀,她只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esp;&esp;她说希望他是她贫瘠土地上的最后一多玫瑰。
&esp;&esp;不想玫瑰尚未盛开,玫瑰的刺便狠狠扎进了心里。
&esp;&esp;她用力撕碎了那页纸,同时也毁了那本结婚证。
&esp;&esp;撕不碎,便拿起了一边的剪刀剪碎了,碎片散落了一地。
&esp;&esp;和他结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esp;&esp;她什么也没带走,只拖着还没痊愈的身子和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离开了他们的院子。
&esp;&esp;困意和疼痛席卷着她的身体,可她就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esp;&esp;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始料未及被击垮了。
&esp;&esp;风雪越来越大,今年京城第一场雪,就下得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esp;&esp;“三少,少夫人已经离开老宅,回罗公馆了。”丁芃文在回云想的路上和谈裕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