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本以为他就是一个长了一张好脸的纨绔公子,凭借什么身份瞧不起别人。
他初见夏行安时,他监考都来迟了。所以夏行安给他抛出橄榄枝时他是没放在眼里的。
可打了一架后,他清楚意识到自己与夏行安的差距,他臣服了。
所以他只跟着夏行安,几乎寸步不离。
现在他发现,夏行安是平等地蔑视所有人。
他可以对高位者颐指气使,也可以对着下位者和颜悦色,毫不吝啬予以帮助。
恣意、张扬却又心怀悲悯,是他现在能找到最好形容夏行安的词。
恣意、张扬从来不只是贬义词。
“不是,你发什么呆呢?”夏行安突兀地笑了一声,在他脸前晃了晃手,“还没问你话呢!”
燕归回神恰好对上夏行安含笑的眼眸,怔住的刹那又忙慌低下头,“老大,您说。”
“你觉得,当今世道如何?”
燕归闻言,漠然一瞬,良久没回答,夏行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扭头继续向前:“算了。先去找那摊主……”
“不好——但也不很坏。”燕归跟上,注视着他的背影。
为什么如此恣意张扬的人,要日日穿黑?
夏行安寻声苦笑回头:“这是什么话……”
不好——这个世道待我不好。
不坏——还有人会真心待我。
“老大!我跑了三个地方,快累死了!”
栾止玉瘫在酒楼隔间里,夏行安双腿交叠,坐在桌前,燕归坐在一旁,皆是淡色。
栾止玉只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还因为喝的太急呛到了。
咳了半晌,才听夏行安幽幽开口:“等事情结束,找陛下要赏钱。”
“那这得老大你要。”
夏行安斜了他一眼:“也没指望你要。”
“说吧,查到了什么?”
栾止玉清嗓一声:“我去了一趟戏楼,还有一户人家。”
“戏楼丢了两个女孩,我听说了。”这倒是巧了,夏行安倒是刚刚听说了这个,“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是一对姐妹,戏名鸢儿、鸾儿,一位十七,一位十八,是早些年卖进去的。”
“经戏楼里的人说,她们那日是去给人唱戏,去了可就不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