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差点被吓坏了,他看着软绵绵地倒在自己怀里的弟弟,呆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将贺晓抱到了对面主卧里,从空间里拿出震清丹给贺晓喂下去,贺铭摸了一下贺晓的额头,好烫!
贺铭的心都纠结起来,他终于明白在那些童年的岁月里,每一次父亲和兄长见到贺晓晕倒的时候是怎么样的焦急和无措。
贺铭拧了条湿毛巾搭在贺晓的头上,贺晓因为自小体质原因很多药剂都不能使用,这时候贺铭也不敢冒冒然使用药剂或者丹药。
这世上虽然早就有了基因恢复剂,但是对于那些基因强大的人来说基因恢复剂是宝药,但是对于像贺晓这一种先天性基因受损,他甚至连接受基因恢复剂的能力都没有!
因为他的基因很大可能上会跟基因恢复剂产生剧烈地冲突而对贺晓的基因产生更大的伤害!
贺铭想要贺晓睡得更舒服一些,伸手将贺晓的衣服脱了下来,摸到料子的时候贺铭心里有些不安,这是他弟弟最讨厌的妙绒兽兽皮所制造的!
贺铭的手有些抖,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弟弟上青紫的痕迹,那些色彩鲜艳的痕迹直白地闯进他的视线,让他连逃避的可能都没有!
他的弟弟,竟然……
贺铭的手几乎是抖着将贺晓的衣服脱了下来,内&裤上还有些红白交加的痕迹,贺铭看得心里一阵火气,眼眶却有些发红,他那弟弟虽一贯温和内秀的性子,但也是从骨子里透露出骄傲的人,
这时候,他不知道有多绝望,而自己,却没能护住他!
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秦家家主对自己弟弟的想法,却一直认为他不会直接跟贺家翻了脸,但是却忘了,贺家和秦家合作关系一旦破裂受害的是贺家!自己弟弟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贺铭知道,贺晓来这里也不过是不想让父亲和大哥知道,可是……
而且,贺晓怎么会愿意让这些痕迹这样的身体被别人看到!
贺铭颤着手抚摸上贺晓的身体,垂下眸子牙齿磨得嘎吱作响,他怎么忍得下!那是全家人一直护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的晓!竟然被人这么对待!
秦墨炎怎么敢?!
贺铭拿热水轻轻地替自己弟弟清理那个地方,心里波涛翻涌,牙齿死死地咬住下唇肉,甚至发出牙齿抖动相磨的声音。
将那东西一点点清理好,又给自己弟弟擦了身子,将震清丹捏碎了洒在那柔软的地方,贺铭将被子盖在贺晓身上,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弟弟苍白的脸。
整个心脏都被大力的揉搓着,疼得贺铭眼前一阵阵发黑,嘴唇直接被自己咬出血来,嘴里一阵血腥味。
门被推开了,贺铭一下子扭头看过去,衡凌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贺晓,不动声色地皱眉,走上前伸手将情绪明显不稳的贺铭搂紧,轻道:“有我,我在。”
贺铭闭上了眼,好半天才突然说道:“秦墨炎,我不会放过他的。”
贺铭的语气非常轻,语调很平静,但是衡凌弦能听出那一种深深的肃杀的意味,他垂眸将贺铭拢紧,敏感地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有些颤抖,他吻吻那个人的发,试图安抚他。
“恩,有我。”
不论如何,他想做到的,自己都会帮他,衡凌弦这般想到。
因为让那个人幸福,是自己这一生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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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铭不敢将医生叫来,这里的医生不是家里的,不了解贺晓的身体状况,开的药剂还不知道能不能符合贺晓的体质,而要是把贺家家庭医生叫来,贺晓所费尽心思粉饰的一切就没有了意义,贺铭怎么敢伤自己弟弟的心?
最后也只能在空间里询问了小狐,将震清丹隔几个小时给贺晓喂下涂在后面的伤口上,争取让贺晓好受一点。
贺铭从这里守了半日,直到听到管家说秦墨炎来访,才缓缓地从主卧离开。
那时候衡凌弦已经出去了,本来他想要在这里陪着贺铭,但是贺铭也知道衡凌弦刚刚继承横家家主的位置,而衡父恰恰在这个时候离世,所有的事情都突然压下来,两个人每天的睡眠都不多,更不要说一起空出大半天的时间了。
而且,衡凌弦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赶紧去处理事情,免得自己给晓擦个身体都不方便。
于是,衡凌弦最后还是放弃了陪着贺铭的念头,去安排衡父葬礼的事宜,还有这几天军部也是状况百出,再加上他刚刚登上家主之位,本来该由上一届家主带着交接各种事务,但是衡父一去,所有的事情都留在衡凌弦身上了,衡家的几位附属家族和交好家族都需要衡凌弦去走一趟,这样算下来,衡凌弦事务确实多。
贺铭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面色温雅从容,甚至还能带些笑,一点也不像那个想要将秦墨炎碎尸万段的弟控。
秦墨炎一如既往,那一张邪肆的面容上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看到贺铭,还能优雅地点点头。
管家上了茶,贺铭和秦墨炎各执一杯,不动声色地各自交锋,但是一向老谋深算的秦墨炎这一次可没有这么沉得住气。
几句寒暄过后,秦墨炎还是没忍住将整个话题扯到贺晓身上,贺铭似笑非笑地扯开唇角,道:“这个时间,晓还在学校吧,秦先生有什么可以和我说,晓不会介意的。”
贺铭喝了口茶,面色从容平静,但是秦墨炎眸子一沉,面色也不是那么好了。
他看着贺铭半晌,轻笑道:“贺家二少,有些话我们还是开诚布公的比较好,秦家贺家合作那么久,何必破坏关系呢?”
“是啊,”贺铭轻笑道,“但是,秦家主,有种生意我们贺家可是不做的。”
“秦家主你可知道?”贺铭眸子一瞬间变得锐利,死死地凝住那边眸子阴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