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斯多还是觉得太慢。第一遍未必就能找到魂器,或许还得第二遍第三遍,可格雷伯克在旁虎视眈眈,能拖的日子并不长久。霍格沃茨城堡里,了解魂器的只有邓布利多,他身为校长,又是凤凰社的领头人,能腾出手的时间太少。
要是有机会溜进霍格沃茨就好了,克莉斯多脑海里一直有这个想法。
但也只能在偶尔闲暇的时间里想想——他们也有别的事要忙,敷衍格雷伯克倒是小事,哈利额头上的灵魂碎片真让她们伤透了脑筋。
万圣节前夕,克莉斯多收到了赫敏的消息。她有些意外,这并非她们约定好的时间。她盯着金币上浮现出的文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她回了消息让对方说具体点儿。
那边立刻有了响应了——我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他最近老去有求必应屋,哦,你估计不知道,那屋子能根据人的需要变成他们想要的模样,我进不去。
克莉斯多微微一愣,有求必应屋,她知道,德拉科提到过,那儿放着损坏的消失柜,不是说好拖到魂器被找出来再做决定吗?她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安的气息。
还有呢?
哦,我有问过厄尼他们,三个学院的人都说最近没怎么见他去上课。你肯定猜不到,他连魁地奇比赛都缺席了,再有就是他和格林格拉斯姐妹似乎来往甚密,最近他脾气很不好,哦,他脾气本来就不大好,现在更糟糕,我怀疑是骚扰虻搞得鬼,对了,他两个小跟班最近也经常见不到人……
克莉斯多努力回想,印象中开学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就是这周的事。的确,她并未听德拉科提起这件事,这很不正常。她一目十行扫完文字,心里的不安愈发浓厚,她瞥见骚扰虻一词,有些诧异。
卢娜?
啊,都忘记知会你了,我是卢娜。最近大家都很忙,都不愿听我说,可我觉得这事,应该告诉你。
克莉斯多匆匆向她道谢告别,瞄了眼已经指向11点的时钟,一时有些恍惚。这一周以来,每天晚上,他们说着最短的问候语,而后匆匆道别。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她情绪渐渐好转,她又不是菟丝花,不需要过多的抚慰。
她打开双面镜,呼唤德拉科,镜子里很快显现出他的身影,他背后有着床幔的一角和墙壁上贴着的旧海报。她松了一口气,在寝室里呢。她仔细看着他的脸。
德拉科轻笑了起来,“怎么了?”
克莉斯多咬了咬手指,德拉科眉间的竟有了细细的纹路,再看他脸色,也不知是烛光的缘故还是其他,总让觉得有些憔悴,“你看上去好疲倦。”
德拉科的眼睛闪了闪,“嗯,忙着找魂器。”
克莉斯多没有错过,“神秘人一时半会去不了霍格沃茨……”
“克莉,难道你愿意这样的日子多延续一天?”德拉科打断了她的话。
他语气平静,克莉斯多看不出端疑,只是敏感地觉得其中有问题。德拉科允诺和她坦诚相待,对她,他向来守信。要么是她焦虑过度,要么一定发生了大事情。她心思转了又转,见他没有要合盘拖出的意愿,便鼓起了腮帮子,“我当然不愿意,可是,你也要爱护你自己!现在去睡觉,快去,哎,不准合上镜子,我必须要看到你躺到床上。”
德拉科叹了一口气,搁了羽毛笔,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我可还没把你娶回马尔福庄园。”
“难道你还对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妹妹念念不忘?”克莉斯多顺口问了出来。
德拉科神色陡然一变,“她算什么东西?”转瞬,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也想快点把你娶回来啊。”
“你——”克莉斯多的脸上浮起一抹粉色,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很快,德拉科洗漱完毕,换了睡衣,上了床。
两人互道晚安,双面镜被合上。
暗中,德拉科睁着眼,望着床幔,暗淡的壁灯只能让他看到模糊的轮廓,像是一张大网将他困在其中。他的手指在双面镜上来回抚摸,最终将它塞到了枕头下,起身点燃了书桌上的烛灯。
他望了眼书桌上摆放的两个相框,一张照片里,他的父母还有站在中间小小的他,一脸骄傲。还有一张,是二年级时的克莉斯多,她正垂着头,专注地熬制着魔药。他伸出手,将两个相框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克莉斯多原本打算等到第二个霍格莫德周末再同德拉科面对面地谈一谈,要是他不肯说,她一定不放他离开。可她没想到,万圣节清晨,洛哈特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就在昨晚,安东宁带队的食死徒洗劫了对角巷。
早上九点,克莉斯多接到赫敏的消息,霍格沃茨取消了所有的霍格莫德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