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人的步兵卫队在肯尼的指挥下排成一字长蛇,挡住和平军的去路,为身后撤离的难民和近卫军争取宝贵的时间。
手里有盾牌的步兵在前,手持长剑长枪的步兵在后,抵挡着和平军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每当有盾牌兵倒下,邻近的士兵便会捡起盾牌继续抵挡。很难想象在寒冬凛冽食不果腹了二十几天后,这支曾经享誉全大陆的铁人军团还能有这样的凝聚力。
“英雄们!你们配得上卡尔塔铁人军团的称号!”肯尼在队伍中间声嘶力竭的怒吼道,“让这群裹着尿布的家伙看看,如果他们要过去,那就一定是踏着我们所有人的尸体!哪怕我们只剩最后一人!”
半晌之后,百余人的步兵卫队仅剩下二十余人,人数众多的和平军以压倒性的优势碾压步兵卫队,他们已被和平军形成包围之势。
卡尔夫村庄的烈火仍在燃烧,火光印在士兵们的脸上,肯尼能看出他们心中的无畏,也能看到他们眼中的胆怯与不舍,也许他们之中有人的母亲还健在,有人已有家室,甚至有可爱的孩子,而此刻他们全都要葬身在离乡背井无名之地的小镇上,他们不甘心。
“投降吧!伟大的肯尼领主,游戏到这儿该结束了,您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的死去,还是在这异乡之地。”
透过火把闪耀的光,肯尼远远的眺望马上说话的人,隐约中看见马上的人留着粗糙的齐肩长发,生的尖嘴猴腮,右耳边挂着一个银币大小的空心耳环。
“原来是你这条黑狗马西,你不是马歇尔家族的忠实走狗吗?什么时候改吃威廉家族的骨头了?你这种身份也配在这里劝降我铁人军团?”
马西歪着头踢了踢马肚子,马儿向前走了一点,“伟大的肯尼,我没有听清楚您刚才说的话,铁人。。。。军团?一、二、三。。。。总共二十三个人,哈哈哈!伟大的肯尼领主,您的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马西话音未落突然嚎叫一声跌落马下,他捂着自己的右耳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嚎叫,肯尼回过头看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渐渐清晰。
待黑影走近肯尼身边,肯尼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穿一身褐色棕榈叶编织的上衣,金色的头发下却有着一双与年龄不相符的刚毅眼神,他的背后背着一把墨色晶体长弓,弓箭借着火光发出瘆人的黑色。
“我叫艾登,希德山脉北部守林人。”少年这样向肯尼介绍自己。
“上,上,给我抓住这群家伙。”马西捂着耳朵艰难的站起来在卫兵的搀扶下往和平军后阵退去。
此时仅剩的步兵卫队俨然已是和平军待宰的幼仔,突然东方传来马蹄声。
比尔为了我的命可真是下了血本,这么快援兵就到了,看来这次真的是无路可逃了,肯尼心想。
一个身材魁梧手持长枪的骑兵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接踵而至的步兵瞬间冲散了和平军的包围之势。
“领主,我是不是来的晚了一点?”
原来马蹄声并不是和平军援军,而是联盟军步兵团长劳伦斯·埃文,一场血腥的大战还未以叙旧开始便瞬间爆发。
两方人马刹时间厮杀在一起,背后的小镇大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枪剑撞击在一起产出无数火花,劈砍声,嘶吼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一名和平军步兵刚挡下对面联盟军步兵的刀刃,瞬间背后一股凉意,身上的铁甲应声滑落,背后鲜血四溅,疼痛未至,腰间便被一杆铁枪贯穿而毙,死前眼睛睁得溜圆。
原本万念俱灰的铁人军团在此刻恢复了斗志,其中一个士兵身材矮小,却下手极黑,只见他左手盾牌裆下敌人的挑刺后右手瞬间发力,连劈带砍将一个和平军的手切成两段,紧接着低头躲过一个高个和平军枪击后,果断扔下长剑拔出腰间匕首,使出浑身的劲刺入高个步兵的腰间,右手发力横拉匕首差点将高个步兵分成两截。
和平军在火光和鲜血里愈战愈勇,残存的和平军开始四散逃命,不到半小时胜利一边倒的倾向联盟军。
“报告领主,敌人首领马西不知去向,俘虏了约200人和平军,我方与和平军死伤暂不确定。”一个卫兵向肯尼报告道。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以水、食物和过冬的衣服为主,俘虏全部处死。”肯尼用和平军旗帜擦了擦乌钢剑,收剑入鞘。
劳伦斯从尸堆里走过来,低身捡起地上一个未燃尽的火把,走向肯尼。
“劳伦斯,是你怎么从卡尔塔城突围的?”
“领主,您没有受伤吧?”
“没事,一点擦伤,马西这种级别的指挥官还不足以伤到我。不过要不是你及时赶到,今天也许就真的死在那条黑狗手上了。”肯尼露出久违的笑容,“快说,你是怎么突围的。”
“您没受伤就好。那天我们兵败卡尔塔城,兵分三路突围,您携近卫军向东方希德山脉突围,我携步兵团,长枪兵团向东南方的酸水林突围,迈克这个倒霉鬼带着他的骑兵团抵御圣德城来的和平军。”
“这是我最后一道作战指令,我勉强还能记得,不需要重复。”
“领主,迈克还活着吗?”
“我们在希德山脉中部汇合,到达希德山脉北部时和平军碾上了我们,迈克留下来抵御敌军了。”
“这样啊,抱歉领主。我带着兵团突围后到达酸水林边界,遇到了和平军的黑魔法巫师赖安·霍奇森,我们在酸水林以北展开了长达四天的厮杀。久攻不见效的赖安竟将大量的隐匿粉尘撒向步兵,被施了隐匿粉尘的士兵组成了隐形人军团,仅以八百余人斩杀我军两千人之多,我见形势不妙便举兵南退,在酸水林的最南部进入酸水林躲避和平军的追杀。”
“进了酸水林不久我们便遇到了酸水沼泽,我们被酸水沼泽折磨的苦不堪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当士兵的脚趟过酸水沼泽,不到一天的时间便会被腐蚀的只剩骨头,我们想了很多方法都行不通,直到。。。。”
“领主大人,很抱歉打断您和劳伦斯公爵的对话。”金发少年艾登打断了劳伦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