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丹带着两人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正等得有些不耐烦,这时方子明看见内间的门头上,右边红色的信号灯灭了,右边的绿灯却迟迟没有亮起来,他不由面色一变,忙转头对凌志丹说道:“哎呀,不好,我们赶快进去。”
“怎么啦?”凌志丹忙问道。
“抢救已经结束了,”方子明皱着眉头说道,“但是老爷子恐怕……”
“啊?”凌志丹听他说到这里,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浑身一软。
“我们赶快进去,说不定还来得及。”方子明忙催促道。
“好。”凌志丹这才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来带着他就往内跑。
但是他们刚到门口,就被两名军官拦住了:“对不起……”
“人命关天,别啰嗦……”方子明厉叱一声,双臂一振,那两名军官已经向两边跌出。
那两名军官都是部队里顶尖儿的人物,所以才被安排保护凌志丹的老爸,但是现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已经让人象推稻草人一样,很轻松地丢开了,如果这人真的想对首长不利的话,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了,想到这里,他们额头不由浸出一阵冷汗。
而且让他们感到惊心的是,这个年轻人不知用的什么古怪功夫,他们被他一推之后,虽然身子还能撑得住,但是浑身却象大病初愈一样,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所以尽管他们心有不甘,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志丹带着那个年轻人推门进了内间病房。
方子明进了内间之后,迅速向房间里打量了一眼,只见屋中间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白发如银的老者,而他的病床前则摆着脑电波仪、心电图仪等一系列高端设备,只是这些仪器的触盘都已经从病人身上取下来了,现在病人身上只有氧气管和吊水没拆。
除了这些仪器外,床边还有医师护士等一大溜人,只是他们都是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方子明因情况紧急,也没时间一个个去仔细打量,而是紧走几步来到床前,然后伸手搭在病人的额头,用灵力去感应他的生机。
“你,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屋里的几位医师没想到在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会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所以都大声惊喝道。
“各位老先生别激动,”凌志丹见那几位医师情急之下,就想去推方子明的手,忙赶上前来解释道,“这是在下请来的一位医师。”
“医师?”屋内的众人齐齐一惊,其中便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哼了一声道,“志丹,你胡闹什么?现在连齐老院士都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医师及得上他?”
这个老者不但身份很高,而且跟凌家也很熟络,所以他对凌志丹说话就很不客气,凌志丹看见自己的爷爷面色惨淡,双目紧闭,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看来就是神仙也难救了,心中伤痛之下,说话便有些冲:“孙伯伯,我知道你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可是我爷爷……”
“唉……”那位老者叹了口气,顿时无话可说。
“志丹,你怎么说话呢?”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对凌志丹低声喝道,“俗话说,药医不死病,几位前辈已经尽力了。”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言语之间不怒自威,让人在莫名其妙之间,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凌志丹被他这一喝,顿时清醒过来,忙对先前那老者道歉道:“孙伯伯,我刚才说话有些无礼了,请您多多原谅。”
“唉……”那位老者现在除了叹气,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爸,爷爷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凌志丹道过歉之后,马上对刚才喝叱自己的那个老者问道。
“根据心电图的显示,心脏已经停止的跳动,所以……”那位老者微微摇了摇头。
“爸……”凌志丹听他这么说,不由悲从中来,因为爷爷不但是凌家的顶梁柱,而且因为小时候他爸爸妈妈工作很忙,他有一多半时间都是由爷爷带大的,所以他心里对爷爷就有一份特殊的眷念,现在见爷爷已经不行了,心中自然伤感万分。
“他是谁?”凌志丹的老爸虽然自己心里也很悲痛,但他到底是身居高位的人,涵养功夫非常人能及,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指着方子明问道。
“他就是方子明,”凌志丹忙答道,又怕他老爸贵人多忘事,又补了一句,“就是前几天给我治好病的那个。”
“噢。”他老爸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只是转过头去,仔细打量着方子明。
此刻方子明在床前施术,屋内的人可谓是各怀心思,首先说凌志丹,他虽然对方子明的医术崇拜万分,但是他也知道,医生只能治病,而不能续命,这时候想让方子明把他爷爷救转,无疑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心中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而几位老医师则在想,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毛头小伙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眼前的病人连我们都已经束手无策了,难道你还真有回魂术不成?但是他们看着方子明一脸凝重的神色,心里不由又有些忐忑不安:若是这年轻人真把病人救活了,那我们以后还怎么混?
唯有凌志丹静静地打量着方子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样紧张而尴尬的气氛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床上的病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方子明的脸上慢慢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众人看他这幅情景,都不知不觉替他担心起来,就这样熬了二十多分钟,正当大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听床上的病人忽然唉地一声呼出气来,然后双手也开始慢慢地在空气里抓动,这情景就是傻子也知道,病人已经起死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