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的是,他也爱我。就因为这一点,我坚持到现在。“好了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还要早起送我去机场呢。”伊戈尔点点头,把灯熄灭后就离开了。但到了和卓焘道别后,我一个人坐在机场的休息室等待着航班。我常常在想,爱情对于人类来说,究竟是一份重要的情感支撑,还是一份破坏你人生轨迹的罪魁祸首。或许爱情在我们的观念里面是含蓄的、重要的,但历代来,我们的爱情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自由,而导致爱情本是一件美好的事却在外人的阻力中成为孽种。错的从来不是爱本身,而是别人。这个问题我和父亲吵过,但他说错的的确不是爱,而是我爱错了人。他说的毫无道理可言。我们爱上一个人是由心选的,心属于命运,命运与心会让我在此生中无数次遇到适合的人,直到选定。我很幸运,命运待我不薄,让我遇到了沈言方,但命运又待我不公,让我遇到这么多外界的挫折。可我一直相信,我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交给命运”——我永远秉持着这样的信念,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心到现在都还会为“沈言方”这三个字而心动,我相信,这次去瑞士我一定能说服沈言方,和我共度终身。“你是……弗拉德?”我正盯着地板发呆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女声唤回了我的神识。我抬头看向她时,她让我感觉格外熟悉,我皱着眉宇仔细地端详着她,她倒是先笑了:“是弗拉德没错了,这个表情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一笑,我的脑海中立马蹦出来一个名字,但我不敢确认,问道:“德拉姐?”德拉莞尔:“终于认出我来了?”她变了,我的这位女神她变了很多。她的脸色变得很是不好,暗沉的脸上长出了许多皱纹,青丝之间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几条白发,感觉在这十八年间,她好像经历了许多。“姐,你怎么在这?”“我还想问你呢,”德拉将行李箱放在一旁,坐到了我的身边,“你这个家伙,这么久了一次都不回趟瑞士,要不是知道你在外一直开画展,我都以为你消失了。”我惭愧,和德拉解释了我们家里的情况,她得知后,抿着嘴不说话了。“……不是我不想,我也想回去见沈言方,这一次是画展办到瑞士了,偷跑出来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被父亲知道了他一定会将我未来所有关于瑞士的工作全部推掉,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回到瑞士了。”“沈言方啊……”德拉喃喃地说出沈言方的名字时,我的心梗痛了一下,忙不迭问:“他还好吗?”德拉看向我,摇了摇头,眉毛都愁得变成了八字。我的心绞痛起来,鼻子里的酸劲涌了上来:“他……死了?”德拉没想到我会想得这么严重,先是一愣,后笑出了声:“没有没有,他活得好好的呢!”我倏地松了口气,但可能是因为全身紧绷的肌肉突然松懈,我的泪腺没能关好,眼泪随着我的笑容流了出来。德拉递给我一张纸巾:“只不过他颓废了许多,每天在家酗酒抽烟,画也不画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横竖都是死路,还不如放纵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我接过纸巾,擦掉眼泪,莞尔,“我这次回去会把以前的沈言方找回来的。”德拉这次来意大利是为了买婚戒,我问她是买给希洛娜的吗,她非常生硬地将话题转开了:“到时候回去你住你们家之前住的那间别墅吧,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过了,最近一直在国外没回过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