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客终究是好客,回到自己的家乡才有家的感觉。我们上了车,一路向着小镇开去。不知道是否是我太久没有回瑞士的缘故,司机走的这条路我感到十分陌生,德拉说这条路就是唯一一条回去的路,但我好像没有印象了。但也有风雪的可能,我从未看过冬天的瑞士,当我们经过了我们住过的那间别墅时,我拨开冬天的灰才隐隐约约感受到曾经夏日的灿烂。“屋子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别墅转瞬即逝,德拉看到我还在留念,说,“如果可以,你这几天回去看看吧,沈言方可能有些东西留在里面了。”“他现在人在哪?”我问。比起他给我留的东西,我更在意他究竟去哪里了。但德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我好久没有和他联系了,只是听达伦说在街上看到了沈言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自从我离开瑞士后,达伦和我的联系并没有减少,相比之下更多了,但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有关沈言方的事情,甚至有的时候我主动问他都会把话题绕开。这或许是他有意为之,不想让我为沈言方担心,抑或是沈言方他自己和达伦说不要透露任何消息给我,这也完全有可能是沈言方做得出来的事情。“达伦还在瑞士吗?”当我问出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用脑子想都知道圣诞节将至,他一定会回法国和父母一起过而不是来他避暑的地方过冬天。德拉也说不知道,但她建议我去找找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和达伦结婚了,那年婚礼我还参加了呢。”已经,结婚了吗?可为什么他没有和我说?不,他可能和我说了,但我的父亲截断了消息,然后自作主张将事情给推掉了。“克里斯汀住在教堂后边的那一栋楼,在4楼,你走上前就能看到的。”我点头,打算去找找看,德拉也告诉我如果需要休息的地方直接回别墅就好,那里的东西她之前有重新换过一套新的家具,只不过没有打扫而已。她还告诉了我希洛娜的花店就在这个附近,但她刚刚接到电话说她的朋友正等着她去聚会,没有办法带着我去看了。我点点头,让她放心,她将屋子钥匙递给我后,我下了车拿好行李后,车扬长而去。看着雾蒙蒙的雪仍旧在落,而小镇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我怅然了。--------------------来晚了来晚了,今天光顾着吃海鲜去啦(:d)我先去了希洛娜的花店,我本以为我会看到一幅烈火灼烧后一堆炭火废墟的模样,但结果废墟已经不见了,留下的是一台挖掘机和一群施工团队在工作。看来政府已经开始动工了。我恋恋不舍地站在工地旁,幻想着花店如果现存于此,会是怎么样的美景——现在的人都开始喜欢花了,虽然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跟风,但大家都喜欢买花给自己重要的人,如果这家花店还在的话,一定会是这条街生意最兴隆的店,希洛娜会忙不过来,就会叫德拉过来帮忙,她们两个共同经营着这家店,或许沈言方都会时不时过来和她们聊天。“小宝,跑慢点!”我听到远处一个女人大叫,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小孩直接撞在了我的腿上,然后紧紧抱住了我的大腿看向我,但他好像认错了人,看到我这张陌生人的脸时,他慢慢松开了,露出来尴尬的表情。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本想找到他的妈妈然后把他还回去,但远处的那个女人——那张熟悉但成熟了许多的脸庞,我的心脏不禁紧了一下。“弗拉德?”她也认出了我。我点点头,莞尔一笑:“好久不见,戴安娜。”戴安娜朝我走过来,我看到她的眼角好像泛着泪花。她和曾经依旧,只不过褪去了稚嫩,变得更有女人味了,但她朝我走近之后,我才看清她的脸上已经有岁月的痕迹和作为一个妈妈的劳累。我们两个相视一笑却什么都没说,直到孩子开始闹挺起来,她才回过神来,将孩子抱起来,问我:“你,怎么来瑞士了?”“我过来找沈言方。”戴安娜怔了一下,说:“我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他最近怎么样了?”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她的这番话也代表了她应该是不常住在这里的。那也的确,她都已经回加拿大的,怎么可能再回瑞士住呢?我问:“你最近是带孩子回瑞士玩的吗?”她的摇头出乎我的意料:“不是的,我丈夫是加拿大人,但他经常外出,最近到了瑞士看到这里有一块地一直没有用,就帮我把这里的地给买下来了,想帮我去建一家花店和陶瓷店合并的店铺,我们最近是来查看工程进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