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寒赋冷冷打断:&ldo;年轻人,我能力有限,实在是帮不了你们!&rdo;
司徒允愣了愣,不明白这个昨天还一个劲地跟他推销这个、推销那个的家伙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寒赋马上又说道:&ldo;我虽然是个魇师,却是这个级别的阴阳师中能力最不济的一个,平时顶多也只能替几个小鬼算个命,混口饭吃,所以你们就别指望我能帮你们些什么,以后你们也别再来找我了。&rdo;
随后,他又转头对高岩说道:&ldo;小高,告诉我一个你的银行卡卡号,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五十万打给你!&rdo;
&ldo;爸!&rdo;寒薇凝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寒赋似的,惊讶地看着他。
寒赋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高岩刚张了张嘴,马上又被寒赋用一个手势制止:&ldo;你不用多说什么,你的命我实在是无法再算下去。我已经说过了,身为魇师,我只替鬼魂算命。既然时至今日,你还依然活着,那我就不会再和你有什么纠葛了。&rdo;
高岩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寒赋道:&ldo;不,我不要那五十万,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钱。我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你会突然好像很不愿意再跟我有任何瓜葛?&rdo;
寒赋扫了高岩一眼,面无表情道:&ldo;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rdo;
高岩很难相信这就是他的全部理由,正想再追问几句,忽见寒赋那对颜色要比一般国人淡得很多的琥珀色瞳孔像是受到了什么异光照射似的,一下子就缩小了很多,整个人也像一只受到了莫大威胁的猫,变得虎视眈眈起来。
高岩连忙回头,顺着寒赋目光所向,朝鬼屋的方向望去,结果看到二楼某个残破的房间内,一道惨白的人影正透过烂得只剩框架的窗户直视着他们这个方向。
&ldo;天啊,女鬼又出现了!&rdo;司徒允也看到了,惊叫出声。
寒薇凝吓得马上就躲到父亲的身后,根本连看都不敢朝屋子的方向看一眼。
不知是高岩紧张之下产生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时候有一股莫名压抑紧迫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座山崖,令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ldo;薇凝,我们走!&rdo;寒赋双眼依然紧盯着鬼屋中的白色鬼影,身子却推着寒薇凝一步一步朝后头退去。
已经吃够了女鬼苦头的寒薇凝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违抗父亲的意思,连忙随着父亲一起慢慢向来时的方向撤退。
不多久,父女两人就完全退出了血色花海,消失在了一片阴浓的树影之中。
随着这两人的离开,原本伫立于二楼破窗户后面的女鬼也如一道薄烟,慢慢地隐没于空气之中了。
&ldo;什么高级阴阳师,一道关键时刻,居然溜得比老鼠还快!&rdo;望着寒赋父女消失的方向,司徒允不屑地摇了摇头。
&ldo;不,事情没这么简单!&rdo;高岩才不相一个人短短一两天内就会有如此大的变化,&ldo;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急于跟我们,主要是跟我划清界限!&rdo;
&ldo;你是说女鬼威胁恐吓他了?&rdo;司徒允问道。
高岩点了点头:&ldo;很有这个可能。&rdo;
&ldo;切,什么阴阳师,都是吹的!最后还不是被鬼一吓,马上就成缩头乌龟了!&rdo;司徒允冲着寒赋离开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ldo;我们也走吧,司徒。在这里再待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rdo;为什么高岩总觉得,这趟鬼屋之行,除了让自己想起了半年前的往事之外,反而有让事情越变越复杂的趋势呢?
&ldo;行,我也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rdo;司徒允说这话的时候,不忘又朝鬼屋瞥了一眼,小声咕哝道,&ldo;反正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根本就没办法收拾掉这女鬼的,还是回去后再慢慢想办法吧。&rdo;
于是,两人也踩着寒赋父女离开的道路,迅速地退出了这个要命的鬼地方。
两人顺着山路一路默默无言地而下,期间高岩时不时地不是将右手腕举到眼前看看,就是低头瞄一瞄自己敞开的衣领下露出的胸口。
但与之前截然相反,那条进入他体内的大蛇这个时候却悄无踪影,没有一丝的动静。
不过即使如此,高岩依然能够感到它就在他的身体内,因为由其带来的那种阴寒感始终都在,怎么也挥之不去!
然而,走了没多久,高岩马上就被另外一样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
有人,不,也许是有什么东西,正一路跟在他们身后!
见高岩突然停下脚步,飞快地转身,朝后面张望,司徒允马上就变得紧张起来:&ldo;怎么了,高岩?不会是那女鬼追下山来了吧?&rdo;
&ldo;不知道,我总觉得刚才好像有什么人或者东西跟在我们身后!&rdo;高岩的视线一个劲地在身后的小道以及两旁的山坡树影间搜索,但最终一无所获。
&ldo;什么人或者……东西?&rdo;司徒允使劲地抚了抚自己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
在红花崖上的这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对司徒允来说可谓是终身难忘,因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鬼魂。
现在当他体内被一开始的种种异况激发的肾上腺素逐渐消退后,再回过头来想想,就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最初寒薇凝被女鬼拖走的时候,他竟然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拼命踹门,而不是选择扭头就逃‐‐如果现在让事情再倒过来重演一遍,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还会有勇气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