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淡淡地摇头,“我一贯很少出门,所以虽在这里住了四年,但是京城的主要街道,有些什么,其实并不相熟。”
“姑娘,您还真是……连云祥一老粗大男人都知道那个地方,姑娘您居然不知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一趟,可好?”
魅柔摇头叹息了一声,那模样似乎对苏秦很无语一般。
苏秦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炉子,“天不早了,如今去也有些晚了,不日明日一早去吧,何况那制陶也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一时半会怕是做不出像样的东西来。”
“姑娘您这就有所不知了,那制陶坊的老板算是个雅人,白日里因为其他的事情要忙,倒是极少出现在哪里,所以熟悉他的人,才能知道他多半是晚上去哪里,然后扮作一般的制陶客人,姑娘您若真的要学制陶之术的话,现在去倒是最好的时间,还是姑娘您困了,晚上不太想出门?”
魅柔的语声虽然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苏秦还是从她隐藏的急切中听出了她极希望自己去的情绪,难道那个制陶坊里有什么特别的人和事等着她去吗?
苏秦固然是相信魅柔当不至于害她,只是因为顾虑到青云复杂尊贵的身份,所以苏秦也存了几个小心,并不轻易盲从盲信。
“困倒是不困,白日里刚刚睡了一个整天,哪里会觉得困,这样吧,你们可吃过晚饭?若是未曾吃过,我们便去外面的饭馆吃些算了,家里就不煮了,吃过饭,也该华灯初上了,我们再去那制陶坊,如何?”
苏秦淡雅的说来,顿时换得魅柔兴奋的点头,而白云祥究竟是暗卫出身,也感觉到了魅柔的格外兴奋之情,所以虽然彼此都是给王爷做事的,但是白云祥还是本能的防备了魅柔一点,是以在听到苏秦答应了魅柔的提议后,顿时不着痕迹的站到了苏秦的身边,“姑娘顾虑周到,便这么办吧!”
苏秦看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边的白云祥,便知他也是对魅柔有些怀疑了,不由反而清然一笑,放松了心弦。
魅柔既然能故意让她们体会到她急切的心情,那便说明她并不想有意隐瞒她带她和白云祥去制陶坊是别有意图,否则的话,怎么说魅柔也是条蛇妖,要对一个凡人藏心思那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如此说来,魅柔起码是并不存害她之心的。想到这,苏秦自然是放心了很多,“那既然如此,我把小炉子封好,然后与你们一起出门吧!”
苏秦说完,就弯腰蹲身,把刚刚生好火的小炉子重新封好,然后便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乱了,不过还好不脏,想到一会儿学制陶,接触陶啊泥的,估计也不能干净到哪里去,便也不打算回房换衣裳了,而是直接洗了洗手,便往门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道,“小红今天怎么会没来?”
“启禀姑娘,小红今天一早便来了,是魅柔把她打发回去了,因为顾虑到主子爷和姑娘您还在休息,所以便自作主张说今天歇业一天,请姑娘责罚!”
魅柔恭敬的在一边回禀,而苏秦却哪里真的能责罚她?
昨天晚上自己和青云做了什么,又到几时才合得眼,苏秦自然是心里比谁都清楚,魅柔她也身为蛇妖的一员,显然也多少知道自己今天断断早起不了,所以就干脆把小红那丫头拦在了大门外,不让她来开店的同时把自己和青云也吵醒,如此顾虑周到,体贴照顾的行为,苏秦是断无理由责罚她的。
“魅柔,我谢你考虑周到还来不及,哪里还要责罚你?你严重了!我不过是没看到小红,所以随口问问而已。”
“是,姑娘!”魅柔却又恭敬的应了一声。
三人尽管缓慢而行,却也很快的就走完了布庄所在的这条小街道,而转入了宽大的大街,十几块青石宽的街道上,来往跑动的除了行人还有马车,此刻正当快要天黑的时候,各大酒楼为了招揽生意,早就在大门前的檐角楼阁上,挂上了一溜的红色灯笼,灯笼之外贴着写着各酒楼名字的红纸,使得远远望过去,整条街都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样子。
来了这个世界四年多,在这青国的京城也一住了四年多,但是这般夜景,却是从来不曾欣赏过的,因为她很少晚上出门,或者说是绝无仅有的了,自然是不曾看过这般人流和喧嚣的热闹了。
“楼外楼酒家?”苏秦眼熟的看着不远处那比别家灯笼都大的一家酒楼的招牌。
“启禀姑娘,这家便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了,在十四条街共有十六家分店。”白云祥不愧是暗卫兼搞情报出身的,这么流利的就把楼外楼在京城有多少家店都报出来了。
“那他的老板岂不是很有钱?”苏秦会这么说,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而已,相当而然,能在京城开连锁店的人,能穷到哪里去?
“是的,他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