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求”这个字,出现在陆渺的口中,比出现在心甘情愿讨好她的人嘴里更有意思、更能挑起她的毁灭欲。
&esp;&esp;如果是程似锦出现,陆拂一定会见。正因如此,陆渺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全无。
&esp;&esp;“只要预约,病人自己有资格选择跟来访者见面。”程似锦看着他的双眼,语气平淡,“说不定他过度悲伤之下就不用你养了。”
&esp;&esp;“程总。”这是陆渺12
&esp;&esp;她说“不去”的时候,陆渺没有立刻信任她。
&esp;&esp;他望了过来,那双湿润清亮的眼睛像是在揣摩她话语中的可信度,就这么观察了一会儿。
&esp;&esp;陆渺对于程似锦的紧张防备一直都存在,哪怕刚刚愿意脱衣服的时候也一直都没有卸去,他的手停在衣扣上,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很不安地再次低头,垂落视线。
&esp;&esp;真的不去了吗?
&esp;&esp;他试探地系好扣子,把手慢慢地、从她掌心里抽出来。当这件突发事件的危机消失后,他又难以抑制地挪到了远处跟她保持距离。药效的余韵让他不得不掩藏自己,陆渺无法想象在她面前失控的样子……那还不如死了。
&esp;&esp;“你生病了?”程似锦在他挪开时攥住他抽离的手腕。
&esp;&esp;他浑身一僵,像是爪子被强行摁在原地的猫,怕激怒她,用微弱的力道抵抗,最后只得到越来越紧的束缚。眼前的危机一过去,他就立马划清界限:“我没有……你不用关心我,也没必要找过来,我不会有事……的。”
&esp;&esp;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esp;&esp;餐厅后方过了环岛的这条街很难打到车,车费昂贵,四周的各种会所不在少数,而他又浑身无力意识混乱,发生点什么真不好说。
&esp;&esp;“那个蒋……他做什么了?”程似锦没记住那个人的名字。但她熟知那个圈子里面对竞争对手的一些下作手段,她其实觉得这是无伤大雅的争宠玩笑,以往只会微笑着看这些人为了自己身边男伴的位置而争斗。
&esp;&esp;她很少下场,但陆渺丝毫没有身在丛林的意识。家猫的爪牙在厮杀中连对方的皮都划不破,何况还一无所有。
&esp;&esp;“他,”她只是简单问了一句,却给人极为值得依赖的错觉,这样的错觉让陆渺恍惚中下意识地想要说出来,但他马上又再度惊醒——程似锦跟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
&esp;&esp;陆渺只说了一个字,又沉默地闭上了嘴。他的衣服整齐地系好了,一直严丝合缝到最顶端的扣子。
&esp;&esp;怎么会有人笨到想跟要吃了自己的人倾诉。
&esp;&esp;程似锦不曾逼问,只是说:“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esp;&esp;陆渺报了一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esp;&esp;车开的不算慢,很快就送到了他暂住的地方。程似锦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破旧阴暗的单元门里,喉咙发痒,很想抽根烟。
&esp;&esp;她展现出这个意图时,烟盒被特助收走了。张助理很清楚老板从未对任何东西成瘾,她也一直遵守程似锦对她的要求,严格做她保持分寸的尺,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您今天好像很不高兴。”
&esp;&esp;“有一点吧。”程似锦说,“监控发过来了吗?”
&esp;&esp;“发来了。”助理将手机掏出来,播放一段视频。
&esp;&esp;视频里显示蒋令和陆渺一同穿过走廊的背影,衔接其他摄像头拍摄部分,随后是进入休息室,锁门,独自离开。
&esp;&esp;“他是星空娱乐旗下的艺人,带他的经纪人是杜敏的徒弟。他本人是任澄的后辈,目前的资源还算丰富。”特助说。
&esp;&esp;程似锦只看了一遍:“你给杜敏打个电话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