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此,马师爷不禁对眼前的少女刮目相看。这个孤女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是命大,命大之人自然有过人的本事,可惜了是个女子,可是即使凭着女子之身也能将这事办的有声有色,不可谓不神奇。周墨到了御史家给小姐做了伴读,并不是仆人,算是顾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时间跑到观音庙里来了。但是每天只要是放学她都会跑过来,围着张芸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让张芸娘不喜欢都不行,她几乎承载了张芸娘对于女孩子所有美好的愿望在成长着,她聪慧,美丽,开朗,善良,正直,略带着一点点狡黠,让她更加可爱娇蛮。要是做了她弟妹该多好呀。想着不知死活的云树张芸娘又是一阵的伤感。
一个月后。。。。。。
京城进入了他一年以来最热的时节,不时有知了在鸣叫,张芸娘作为一个北方人对这种东西很不习惯,她就不明白它们白天夜晚的叫,不累吗?它们不累,可是她很困。终于熬不住睡着了,又天亮了,后来索性张芸娘就睡得晚起的晚,再次恢复前世宅女的作息时间,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
“芸丫头,芸丫头,好消息,好消息。”一大早张芸娘眼皮还没睁开就传来了张伯的报喜声。
“张伯,什么事这么开心呀?”张芸娘揉揉眼睛穿好外衣出了门。
“有你弟弟的消息了。”
“张伯你说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张伯你快掐我一下。”
“是真的,天启元年湖北的最小的举人,年仅十岁。户籍是永平府的,今年十一了,和周丫头一般大没错不了。”
“张伯,你说什么,我弟弟中举人了?怎么可能?”
“真的,今天马师爷那里传来的说是本来打算参见今年的春闱,没想到半路病了,这才刚到京城。说来也巧他的座师正好是咱们县太爷的启蒙先生。所以来拜见,马师爷知道你找弟弟的事就注意了一下子,没想到真是。”
“张伯,他在哪?在哪?我要去找他。”
“说是昨天下榻在,北街猫耳朵胡同的云来客栈。。。。。。”张伯的话没说完,张芸娘已经一阵风一般飞了出去。虽然在京城生活了一个多月,但是没有地图,在京城这七扭八歪的胡同里,张芸娘还是晕头转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云来客栈。
“老板问一下是不是有个十岁的孩子住在这里。是个举人。姓张。”张芸娘一进店抓住掌柜的就问。
“姐,是你吗?”掌柜还没有回答,一个声音彻底让张芸娘绷紧的泪腺坍塌了,一年以来无论怎样的苦难都值得了。她找到云树了。
“云树?”张芸娘回过头,看着眼前一袭华丽衣袍的少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姐。。。。。。我是小树,我是小树。”云树一下子铺了过来,抱着张芸娘呜呜大哭起来。
“少爷,您和小姐还是上楼去吧,不要让人看笑话。”旁边不知何时钻出来一名小厮拽住了云树。
“姐,上楼。”张芸娘还有些云里雾里,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张芸娘随着云树上了楼,这时的云树才再次扑倒他怀里。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姐,你知道吗?我找的你好苦呀,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信,我相信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是的,姐没事,姐没事,姐这不是好好地吗?”说着张芸娘在云树面前转了一圈。此时她的嗓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有些跛脚,虽然尽量板着,可是细心的人还是能看出来。“姐,你这是怎么了?”张芸娘终究还是没有瞒过细心的云树,张云树一把掀开张芸娘的幂离,张芸娘那张惊世骇俗布满疤痕的脸一下子暴露了出来。那小厮吓得一声惊叫,被云树一个眼神止住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