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骑毫无顾忌地在赵川带领下迅速搜索过来,当看到静立于榕树下的三人,赵川扬声道:“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花七小姐还没方便完?”
花著雨不露声色道:“本来还没方便完,可是听到诸多喧闹声,本小姐已经没有方便的意思了。不知道赵知事这般大张旗鼓是何意?”
十几骑骑着马呼啦啦瞬间将三人围在中间,赵川阴碜碜道:“还能有何意?自然是送七小姐回老家了,希望七小姐别作无谓的挣扎,还是安静点上路吧。”
“放屁!”四姑大怒,“张知府让你送人,你竟然勾结匪徒不仅杀了诸多官兵,还要杀我们小姐,也不怕传出去了皇上灭你九族?”
“传出去?”赵川和另一个官兵哈哈大笑,“你们马上都会变成死人,又怎么可能传出去?岂不是在异想天开?”
“赵知事是不是也得意得太早了?”花著雨云淡风轻道:“不知道赵知事知不知道你先前派的两个官兵哪里去了?”
赵川蓦然收住笑声,“哪里去了?”
花著雨不紧不慢道:“他们看到你伙同这些歹徒动手杀了四十多个他们的同僚,心胆俱裂,现在应该已经去向张大人报信去了。再加我们在此出了事故,你以为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赵川一呆,“这样啊,我好怕怕……”
转而他和另一个官兵相视大笑,“那两个不识好歹的敢去向张大府报信,那不是自寻死路?在张大人手里,说不定他们的死状比死在我们手里更惨,难道七小姐连这点都没想明白吗?哈哈……”
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四姑和毛姑气得恨不能上前一掌拍死他们,花著雨却淡笑不语,这么看来,越发认定张知府是与顾正凉有勾结的,不会有一丁点冤枉。
“少和她啰嗦,杀了再说。”那十多个壮汉已是不耐,其中领头人一拔刀,横刀就向花著雨劈来。
花著雨冷笑一声,“不知道最终谁被谁杀!”
她话音一落,那挥刀之人的马前蹄蓦然一软,那汉子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之下,整个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人欲从地上撑起,却使不出分毫力气,顿时惊骇大呼:“妖女,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妖法?”
而一经他带头,其他吸进的药粉同样多的马匹亦纷纷栽倒于地,在各等惊呼声中,被摔于草丛中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壮汉惊惶出声:“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我浑身无力,腿脚软得很……”
“啊——我也是浑身发软……”
“连刀都拿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呼叫声此起彼伏,之前还耀武扬威的赵川趴在地上,看到四姑提刀朝他走去,惶然惊叫:“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四姑一刀就在割在他脸面上,划得他鲜血直流,冷笑,“不是很能耐么?合计人害我家小姐,岂能不叫尔等拿命来尝?”
她一刀又划下去,赵川疼得惨叫连连,花著雨自是想从他嘴里再撬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一脚踏在赵川脖子上,慢悠悠道:“说,张大人究竟是和谁合谋一再害我?”
赵川疼得直打颤,“我……我也不……不知道……”
花著雨脚下加劲,他脸上的血越发冒得急,血水很快浸湿了衣襟,“不知道么?一般像赵知事这般年纪的人,家里应该是有妻儿老小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赵知事这般硬气,哦?”
赵川龇牙,“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既然赵知事不知道,我只好回头去问你妻儿父母了……还有那些冤死于你手底下的官兵,他们的家属不知道会上你家干出什么样的事。”
“他们都是无辜的,别牵上他们……”
花著雨不再出声,只是笑。
赵川一咬牙,“我说,我说,求你们就算杀了我,也别去找我家老母妻儿。其实,在你们来之前的头一天晚上,张大人就收到一封信,不过我……”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突听半空中传来啸叫声,花著雨抬头一看,只见一束火焰升上半空,然后一束海蓝色的光焰迅速炸开,像一树绽开的蓝色花朵,分明是一个信号弹被点燃。
四姑一低头,就看见之前与赵川一起说话的官兵的手又摸向怀中,就知刚才那东西是他所放,顿时大怒,挥刀就朝他劈去。没料到那官兵在中了软骨散之后身手都还灵活,他一个翻滚滚到四姑脚前,毛姑下意识朝后躲,同时他却手中寒光一闪,扭身扑倒,一把匕首已深深插入赵川左胸口。赵川惨叫一声后,便没有了丝毫声息。
“好你个免崽子,居然抽冷子。”四姑一刀又劈了上去,那人却就地一滚,躲过危险后又踉跄着站起来,奋力朝野草深处奔去。
四姑和毛姑欲追,花著雨警惕地一把拉住,“你们听,有什么声音?”
毛姑一凝神,倾耳稍听,脸色微变,“地表震动,马蹄的震动声。”
而只这么一说话间,就见东北方向有无数个黑影飞奔而来,甚至越来越清晰,果然是一个不下数十人的骑队。
“看见是被信号弹引来的,我的毒粉快用尽,根本毒不倒他们,现在以我们三人之力又不可能与之搞衡,别管其他了,我们分头逃,能逃多快逃多快。”花著雨当机立断,转身就朝道上奔去,那里有那些官兵留下的马匹,那些人只是为她而来,若是分开跑,相信他们不愿分散力量再去追四姑和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