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她?
花著雨冷笑,这件事是太子自以为在帮她,如果她说不愿进宫,她相信他会将这件事中途制止。
等她回到院子里,忽然想起昨晚那两个婆子的话,便问芍药道:“你曾在老夫人跟前当过差,可知道我生母是什么人?”
芍药摇了摇头,“雪夫人过世时我也没几岁,而且那时我还没进国公府,奴婢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雪夫人?”
芍药诧异道:“小姐不会连自己生母的称呼都不知道吧?”
花著雨苦笑道:“从没听人提起过,或许我比你知道的更少。”
芍药默然,以前在老夫人那边当差的时候就知道,在国公府里,六小姐和七小姐的生母就是一个禁忌。除了有人偶尔提起雪夫人这个称谓,甚至没有人知道雪夫人的全名是什么。而且这个称谓若是谁一不小在老夫人或者夫人面前被提起的话,那绝对少不了一顿好打,最后被卖给人伢子。也难怪小姐不清楚她生母的称谓。
花著雨想了想,“你抽个时间把毛姑给我找过来。”
芍药望着她,“小姐是想……”
花著雨淡道:“我只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芍药暗叹,她知道她不会无故问一件事,肯定是有什么疑惑在她心里。
花著雨四下看了看,“怎么不见冥欢?那小子到哪里去了?”
“哦,他看春桃的脸成了那样,说是他以前听人说过一种药草,若是能找得到的话,说不定能把春桃的脸治好。所以春桃和小丝都带着他去四处寻药草了。”
花著雨眼睛一亮,嘴角就有了笑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那小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方篱笙在花基业夫妇的恭送下终于上了马车。自然后面还有花府安排的一辆送货的马车,而那货,正是老夫人为免他继续追究花碧媛为何会去他的客房而送上的极为名贵的深山紫珊瑚。
两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西山马场,来接车的怒叔一见三个汉子奋力把那紫珊瑚往院子里搬,忙笑眯眯道:“主子买的?”
方篱笙一脸郁闷,“我怎么会舍得钱买这等好东西?”
怒叔好脾气道:“别人送的?”
方篱笙郁郁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果然知我者怒叔也,这等好东西我本来是不想要,可是那花老夫人非要着人给我送来,你就给安排个稳妥的地方把它好生放着,千万别磕了碰了,我要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能看着。那将会使我的心情极度的愉快。”
既然他会极度的愉快,那么为什么还要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挖了他家祖坟。
怒叔心里腹诽,面上依然笑眯眯道:“主子放心,这是您从花老夫人那里弄来的战利品,属下一定会让您每天都心情愉快。”
“嗯,就是这个味儿,还是怒叔了解我。”方篱笙悠然回到屋里,正善正在摆午饭,看到他便道:“昨晚主子一夜未归,也不让人稍个信,还以为您失踪了,刚准备去官府报备失踪人口。”
方篱笙洗了手缓缓坐到饭桌前,“昨天去看花著雨,他们家却硬邀我吃饭喝酒,还给我喝了好几杯叫百日香的酒,差点醉死在那里。”
正善分明不信,“从以前到现在,我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从没见什么酒可以让主子醉过,一个什么百日香就能让你醉死在那里?”
方篱笙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正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为有花著雨在,所以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好歹是人家的师父,总不能太失态,您能不能……”有点节操?
“能不能什么?”方篱笙摇了摇头,话入正题道:“我昨晚已经答应把那些我们在壶口抢来的米又还给花家了,你明天让独眼龙准备一下,让那些大米从他那里出。”
“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弄来的大米又送回给了花家?我的主子喂,我们没有听错吧?”已经送走花家仆从的怒叔一进来就听到这么个消息,差点让他绊倒在门槛上。
方篱笙看了他一眼,“就是短视。那些大米本来就是他们的,现在还给他们,他们就欠我个天大的人情,而且以后也不敢拿花著雨怎么样。过得一段时间,那些大米还是会回到我们手里,只不过重新转了个弯而已,叫什么叫?”
怒叔被他训得无话可说,过了一会才想起来问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经独眼龙的手?”他们直接给花家送去不就是了?
“独眼龙掌握船运,而且他又好色,听说什么样的女人都睡过,唯独没有高官家的小姐。这次让大米从他那里出,就是给他一个好机会,让他出大米的时候,别忘了向花家要求纳花家的二小姐为妾。如果花家不答应,就让他别出米。”
正善和怒叔对视一眼,这是什么原因?主子为什么要把花家如花似玉的二小姐往独眼龙那个糟老头炕头上送?难道花二小姐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