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表姑娘正巧也在后堂,她十五六岁模样,生得清丽秀雅,举止得体。
林老太太笑道:“这位就是张举人的姐姐,丫头还不快快见过姐姐。”
旁边的婆子忙提醒道:“老太太,不能叫姐姐,要叫温太太呢。”
林老太太道:“瞧我老糊涂了,都忘了。”
表姑娘上前给张云秀斟了杯茶。
原来表姑娘家是富商,什么都没有,就钱多。
林老太太烦恼地道:“现在姑娘大了,就担心嫁不到好人家。”
张云秀从窗户看出去,还能看到温清哲时不时回头看这边,似乎生怕他媳妇被欺负。
张云秀回头深有感触道:“是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林老太太也看到了,笑着轻拍张云秀手腕:“像你就嫁得好了,真令人羡慕。”
“我自从嫁过来后就觉得还是咱们这小县城好,云衣若是能嫁到这里,我老太婆死也甘心了。”
表姑娘道:“外婆千万别这么说。”
林老太太拍拍表姑娘的手,叹息着。
她这般说苦,张云秀浑身不自在,就怕问到张云谨的终身大事,别人不知道,但这位老太太是见过张云谨的,知道张云谨敬姐若母,若是张云秀说,什么都能成□□。
但这林老太太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张云秀喝茶。
她从来都对张云秀的绣花赞不绝口,说自己年轻时也绣得好,一直以来都是张云秀的主顾,还给张云秀介绍了许多客户,那位何氏就是她介绍的。
客气一番后,林老太太就说想请张云秀给自己的外孙绣套锦衣。
老太太的外孙在遥远的它郡,平时也看不到,而待明年老太太九十大寿,她外孙就会过来。
她想给自己的素未谋面的外孙送份大礼,钱财都好说。
张云秀没说什么,只坐着。
老太太说因是男人的衣裳,就多付百两银子,先付百两定金,货到再付一百两。
张云秀想着自己没钱,且老太太对她向来都好,同意了。
弟弟中秀才之前,她绣一套衣服也不过是赚五十两银子,这个价钱倒是翻涨得厉害。
林老爷与温清哲边走边聊,温清哲知道自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不可能得这种大人物青梅的,林老爷跟他聊到雕刻,还错愕地道赞原来温兄弟也会雕刻,之后还请他帮忙雕个啥玩意儿时,温清哲拒绝了。
出了林府,两人心情都不佳。
温清哲看看妻子,忍下心中不适安慰道:“你确实绣得好,或许不是绣得最好的,但是你有名有声,有收藏价值,还是值这个钱的。”
张云秀心里很高兴,还是忍不住要嗔他一句:“什么叫做不是绣得最好的?”
温清哲:“啊,我就是这么一说,不过我真没见过绣得比媳妇更好的。”
张云秀怀里揣着百两银子,想着还是要给弟弟也做一身衣服,要买一匹布回去才行,她不许温清哲跟着,见了上次跟大嫂一起买布的店,买了那一匹心慕已久的布,劳烦店主帮忙找李裁缝帮忙裁衣服。
她们虽然都会裁衣服,但是谁又比专业的裁缝做得好呢。
她将这些时间节省下来,去绣刺绣不更好。
弟弟跟相公的身材尺寸她都知道。
想了想,她还是偏心的给三弟也做了一套,三弟尚未成家,可以当个小孩子看。
三弟还在长身子,她就按着温清哲的身材给三弟做了套略小的,小孩子的衣服确实不需要太多,考虑再三她决定给小苑小杰买些小礼物。
她从店铺出来时,看到温清哲就站在旁边首饰铺子的门口,见她出来就冲她欢快招手。
她走过去,见老板将一只精巧的长形木盒子双手递给温清哲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