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笑了笑,眼底脸上都是讽刺,“无能卑鄙了一辈子,临到头居然还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裴安倾身过去吻了吻苏凡的唇,“这孤独的日子算不上好日子。”
半夜两人躺在床上,苏凡头枕着裴安的手臂,这是被裴安强迫的,苏凡枕着裴安眼睛睁的老大。
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回放着刚才的那些画面。
‘你妈是个婊|子,你也要学你妈给人下贱地去跳舞?’
苏凡冷冷扯了扯唇,会把自己儿子骂作婊|子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这一家。
婊|子。
婊|子。
婊|子。
这两个字渐渐跟许多年前的场景重合,只要他这位父亲脾气上来,就会怼着他妈骂一顿,骂的最多的就是婊|子。
无知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他妈真的是一个正经的舞者,只是喜欢跳舞才会去歌舞厅,没什么文化,更没什么背景,想去正经的歌舞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喜欢跳舞,又想要跳舞,能去的地方自然只有鱼目混杂的歌舞厅这种地方。
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裴安醒了过来,动了动手臂,把人紧紧拥进怀里,“睡不着?”
“马上就睡了。”苏凡撒谎道。
“行,等你睡了,我再睡。”裴安也不拆穿,眯了会儿现在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裴安没有说的是刚眯那一会儿的时间他也做个了噩梦,梦到有个模糊的人影一棍一棍地砸着自己的腿,最后一片血肉模糊。
裴安堪堪就这么醒了过来。
苏凡根本睡不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总会变得脆弱以及胡思乱想,平常被压着的那些情绪也会动不动冒出头来。
苏凡现在就是这样。
“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不是他亲生的?”苏凡问,不知道是问裴安,还是在自言自语。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证明我有可能不是他的儿子,我一定会去做亲子鉴定。”苏凡又说。
裴安翻身侧着拥着苏凡,“那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就是他的儿子。”
“我妈说的。”苏凡说。
“我妈说,那个人是她唯一的男人。”苏凡说的无比讽刺还有心疼,“但那个人却每天口口声声喊她婊|子。”
裴安感觉到了一阵湿意,伸手帮苏凡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但要命的是,裴安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用唇吮干那点点咸涩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