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觉得,这男人抽烟的样子很帅气,衣服穿搭也很时尚。刚巧男人朝他这边看过来了,苏珧画便鼓起勇气,走上前向他问路。苏珧画也确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往后这么多年里,会和这人如此反复拉扯,反复纠缠。季云暮抬头看着他,说话声都开始带了一些鼻音:“最开始,明明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你以为我想突然离开吗?我真的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看。可是你……大概也没兴趣看吧。”苏珧画微微睁大了双眼,错愕地看着眼前坐在床上的男人。这个身高187的大男人,竟然哭了。苏珧画抱着被褥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心软了,重新把被褥塞回了柜子,然后把枕头丢到了床上。他踩着拖鞋走到床边,俯视着季云暮,别扭地问:“要不,你说说,你为什么突然离开?”季云暮紧抿着嘴,咬着牙,伸手捂住了眼睛。过了好一阵儿,他才开口说了句:“你先把……台灯关上。”苏珧画照做了。“我不能说。”黑暗中,季云暮默默道:“说了你更不会跟我和好了。”“嗯??你玩我呢?”苏珧画在床边坐下,追问道:“我们以前可是什么都做过了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你得了什么绝症,不得不出国治疗?韩剧里都这么演。”“不是,不是绝症……这事三言两语真的说不清。”季云暮道:“等餐厅开起来了,能稳定营业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男人之间该有的默契,两人还是有的。既然他这么说了,苏珧画大概也能猜得出,他确实是有难言之隐,自己再问就会显得有点没眼力见了。他缓缓伸出手,想替季云暮擦一下眼泪,却被季云暮握住了双手。“别……”季云暮默默道,“你今晚就在这屋里睡,好吗?”“好。”“那……我,我去下厕所。”确认苏珧画在床上躺好了,季云暮这才起身,去了主卧的洗手间。他打开了镜子,从里面的柜子里取出了几片医院给他的干净湿巾,拿着擦了下眼睛。还好,没有出血,只是瞳孔看着有些泛红。暂时没什么大碍,看着稍稍有点吓人,只要不让小桃花看见就好。以后可得小心控制情绪,大男人家家的,千万不能再掉眼泪了,他心想。……第二天,苏珧画打着哈欠到厕所去洗漱,这会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他的作息还没有调整过来,昨晚到快四点才睡着,季云暮倒是在他旁边睡的很香,早晨一早就起来了。他站在窗户边刷牙,看到季云暮正在把一些旅行要用的东西往车库搬,默不作声地去了主卧的洗手间。他记得,昨晚隐约听到了季云暮打开柜子的声音。四下看了一圈,发现镜子上沾的污秽已经被季云暮擦干净了。苏珧画伸手拽了一下这面镜子——后面果然藏着一个小柜子。里面摆着很多一次性医用湿巾,还有几瓶药。听着季云暮的脚步声又进屋了,苏珧画赶忙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些药瓶的名字和成分,然后默不作声地关上了镜门。上车后,苏珧画发现,季云暮又戴上了墨镜。“天这么阴,你戴着墨镜,能看见前面的路吗?”他这样问道。其实苏珧画更想听季云暮说说,主卧洗手间里的那些药瓶的事。刚才趁着季云暮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躲在屋里查了一下,那些药都是用来治眼睛的,其中一瓶是消炎的。再加上之前见面的时候季云暮经常戴着墨镜,苏珧画更加确信,这人的眼睛可能得了什么病,然后还不告诉自己。也不知道这事和他突然出国有没有关系……“我戴墨镜,不帅吗?”季云暮笑着帮他系上了安全带,“这光度正好。我怕高速上迎面来的车打的光太刺眼。”反正医生说他可以开车,戴上墨镜更是稳妥,于是季云暮就按医生说的去做了。苏珧画用自己手机导了个航,然后将手机卡进諵楓了支架,两人就这样直接出发了。“这样开一会我就困了。”季云暮稍稍挪了下屁股,“你把我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放个歌吧。”苏珧画也没怎么防着,直接把手伸进了季云暮的裤子口袋。接着,他就听到季云暮发出了一声很奇怪的呻吟声。“草。”苏珧画脸一红,问他:“你故意的吧??开车还不老实?”“快把我手机拿出来,我要磨死了。”季云暮的语气有点焦急。“谁让你摆这个方向……磨着吧,我军训的时候拜某人所赐,没有穿内裤,可是被磨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