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環定定看着已陷入癫狂的慈恩,道,“王環曾经以为道人是大父找来的,命数之说也为假,大父所求不过是将王環与王璲分离,让王璲做他妄想的主君。但雪原之事后,王環反倒不觉得此事是大父所为了。”
慈恩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戳到王環双眼间,“王環,你以为那些人是我派去的吗?不!那些是王拙的人!王拙是真的要杀你!”
王環微微弯起唇,不管额间几乎要划伤她的力道,平静开口道,“大父要杀王環是真,不愿杀王環也是真。大父要杀王環,却也顾忌大兄,所以大父真正想做的反而是威慑王環和大兄。但慈恩不同,慈恩故意将这一切暴露在王環面前,让王環和大兄皆猜忌大父。可慈恩忘了,一个人做的越多,便越容易暴露。不然,王環也不会知晓慈恩与当年的道人有关了。”
“所以,王環不会答应您的任何要求,因为,我们从不是盟友,从慈恩意图利用王環和大兄时,我们便只会是陌路人。”
说完,王環伸出手,将慈恩的手从自己眼前移开,而后施施然起身,平手至眉,微行一礼,“慈恩请回吧。”
慈恩死死盯着王環,似要从她面上看出别的意思来,但王環垂着眼,让她寻不出一丝旁的。
慈恩冷笑出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边别怪慈恩绝情不管你了。王環,你便在宗祠等着吧,看王璲何时能救你出去,看王拙何时才会大发善心将你放出!”
王環不喜不怒,神色自若,“王環何时能离开宗祠是王環之事,无需慈恩挂怀。”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哪怕是修身养性多年的慈恩也不禁有些动怒,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等到慈恩离开后,王環回身看向一旁的柳璵,弯了弯唇,笑道,“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要等我大父来将你捉拿归案不成?”
知道女郎是在关心自己,柳璵并未难过,反倒耍赖一样不顾仪态地一下坐在了地上,笑盈盈看着女郎,“璵才不走,被大君发现了便发现了,可璵此次若是离开,怕是往后余生都见不到女郎了。”
“女郎,柳璵答应过你要带你离开王氏,如今许诺还未达成,柳璵可不能临阵逃脱。”
王環好笑地摇了摇头,却好像忘记了自己应该驱赶柳璵一样,就这样任由他留下。
宗祠的门未被离去之人关上,留下一扇余光,夜里冷风拂过,将女郎与郎君的发丝交缠,恍若一对痴缠的眷侣,死生不弃。
宗祠外,慈恩才走了几步便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诧异之后便是畅快的大笑。
王拙啊王拙,他可真是聪明又糊涂。
双生之藤,越是要将他们分离,他们反而会缠绕得越紧。
慈恩走上前,慈笑看着王璲,“璲儿,你来此可是想要看阿環可好?”
王璲敛下眼中的情绪,知道慈恩从这方面来必是已去见过王環,沉稳含笑,平手至眉,温润谦和,“见过慈恩。”
慈恩挑了挑眉,不解看着王璲,“你不问我王環如何?你便不怕你大父暗中责罚了王環?便不怕王環想不开干出了什么傻事?王璲,难不成你曾经对王環的关心都是虚情假意?”
听到慈恩的话,王璲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