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野都为之震动,每日上朝之时,除了处理那些日常政务外,最为瞩目的便是所有的官员们齐心协力,一同声讨梁思辙的行径。
整个朝堂的氛围,喧嚣异常,争吵声、议论声此起彼伏,热闹得简直如同喧嚣嘈杂的菜市场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庄重与肃穆。
“皇上啊,这可真是伤风败俗、有违天理之事啊!倘若任由其发展下去,我大雍朝的纲常伦理、礼义廉耻何在啊?
此事若不严加制止,恐怕会遗祸无穷啊!”一位老臣痛心疾首地说道,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是啊,皇上!太傅大人此举实在是不妥至极!他怎么能做出娶自己寡嫂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来呢?
依微臣之见,就应该立刻下旨,不但不能准许他们二人成亲,还得对其施以严厉的惩戒,以正视听、以儆效尤!”另一位大臣也义愤填膺地附和道,他的脸上满是愤慨之色。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任凭大殿上的官员们如何义愤填膺、争论不休,那景阳帝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沉默。
他既没有出言阻止那些激烈的争论,也没有说过任何赞同或反对的话,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在被人吵得实在没有办法时,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敷衍几句,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将此事搪塞过去,始终不肯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而当事人梁思辙,更是冷静得如同大家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无论大家如何指责、如何谩骂,他都始终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如水,仿佛那些指责与谩骂都与他无关似的,完全不为所动。
却原来,任凭大家说得如何难听、如何刻薄,都没有入过他的耳。
他的思绪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满心满眼都是怎样将这个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怎样让陈婉幸福地嫁给自己,不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起了婚礼的种种细节:在这京城里要上哪儿去弄到一对儿象征着忠贞不渝的大雁作为信物?成亲后要生几个孩子?是要男孩还是女孩?是要让他们学习诗书礼仪还是武艺骑射?
诸如此类的事情,他都已经开始在心中默默计划着、憧憬着了。
众人看他一副心不在焉、完全不把大家的指责当回事的样子,更是恼火了,他们觉得梁思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御史大夫苏仲义更是忍无可忍,他以前甚至还觉得这个年轻人谦逊有礼,曾动过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念头。
如今一看,还是夫人有远见,想到这里,他猛地一下跪了下去,他这一跪,让原本喧嚣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皇上,微臣斗胆进言,太傅大人梁思辙若一意孤行,执意要迎娶其寡嫂,此举无疑是置我大雍朝数百年来的礼仪伦理于不顾,视朝纲如无物。
如此行径,不仅玷污了太傅一职的尊贵与神圣,更让天下士子寒心,百姓议论纷纷。
试问,一个连最基本的人伦道德都无法坚守之人,又如何能配得上百官之首的高位,又如何能继续为大雍朝的繁荣昌盛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