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安摇了摇头:“已经哄好放娘那里了,你出去一趟怎么成这个样子回来,还有和你一起回来的邋里邋遢的人是谁?”
杨元祖拿着毛巾搓了搓手臂,一边搓一边回道:“别提了,我们和大队走散最后还迷了路,所幸在山里遇到了天仆才能一路顺利回来。”
杨元祖说完去搓自己的背,林听安看着他够不着背别扭的模样上前帮忙,同时嘴里不满道:“当初跟易大人走的时候说好了会保护你,结果人回来跟在外面乞讨流浪了几个月似的,当初就不应该跟着他走。”
“你也真是的,他让你去你就去也不知道找借口拒绝,你一个弱书生不去还会给你判罪不成。”
杨元祖也很无奈,他弱弱的回复道:“我坚定的拒绝了的……而且安安这些话你当着我说就行,别在别人面前说,讨厌易生万也收敛着情绪一些。”
林听安刚刚是情绪上来一时之间言语有些过了,冷静下来回道:“我知道,我也就是气不过私下里口头上说说而已。”
林听安又委委屈屈的补充道:“咱们这些小商人连县令都要供着更何况是巡抚大人。”
“委屈我夫郎了。”林听安以为杨元祖要安慰他,结果杨元祖不按常理出牌,又接着说道:“不过夫郎可能还要再委屈委屈。”
林听安闻言不明所以,杨元祖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回道:“我怀疑易生万是长京里的皇族。”
林听安惊讶,杨元祖解释道:“你看易生万倒过来念像不像微生仪?而这微生就是大宁朝的皇姓。”
“可大宁朝并没有听说有叫微生仪的皇子?”林听安疑惑道。
“也有可能是王爷,总之在这人面前我们谨慎些。”杨元祖内心也很是郁闷,他在自家地盘一向自由自在惯了,现在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话,毕竟古代可不讲究什么言论自由,这也是他推迟去长京参加科举的原因之一,他还想再过三年潇洒日子。
林听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神色凝重道:“你去山里的这些日子咱们村里张家出了大事,听说是张江观在长京参加科举之时被发现作弊,依照大宁朝律法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参加科举了。”
杨元祖正对着镜子刮胡子,闻言停了下来,张江观当初走的时候他就提醒过对方注意舞弊方面一事,没想到最后还是中招了。
长京里党派林立,支持张江观念书的房老爷是三皇子党下爪牙一派,张江观一去长京自然是会被其他党派盯上。
张江观若是只有二甲或许三甲之才也许无事,坏就坏在张江观有些才华在身,若是让他入朝为官岂不是助了三皇子一力,其他皇子怎么可能让三皇子如意,而且这也正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的好机会,三皇子亦是同样的想法,所以这场科举也成了党派相争的战场。
这一次科举不止张江观遭了殃,许多已经站了队的赶考学子大大小小的都受到了不同的牵连,更有严重者甚至丢了性命。
林听安叹了口气:“张江观老娘听说这事惊吓过度当晚人就去了,可怜你表弟陈云采本以为今年便能嫁得如意郎君,结果现在年纪也大了。”
陈云采不仅是年龄大还和张江观定过亲,如今再想说别的人家也很是困难。
林听安不喜欢杨元祖以前那些烂桃花,这些桃花里面就包括陈云采,但如今早已经时过境迁,再加上杨元祖将他时时刻刻的放在心坎上,他早已经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放下。
张家老母身体孱弱,光这两三年里都病了好多回,若是好好养着少思虑也许能多活几年,但问题是主角家是注定不会平凡的,对于老人离世杨元祖没感到有多意外,又问道:“张江观现在还在村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