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弦乐咬了一口奶味雪糕,惆怅的没说话。
姚佳慧只能又去冰箱拿了一根,“要我说呀,你就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就完了,有什么好怕的?你才是主娘,你想娶谁就娶谁,你想给什么名分就给什么名分,他敢有意义,那就蹬了他!”
“你不是说,世上好男人千千万,何苦因为他一个苦大仇深的,不开心了,就换一个喽!”
沈弦乐嘴角一抽,她还反倒教训她来了。
“我也不是不敢说,是怕说了那小子会发疯啊!万一他一个生气,把我嘎了,或者倔脾气一上来,把宋时砚和陆宴辞他们都嘎了,这就不好了。”
“好像病娇啊,啧啧,真带感、呃不是,是真阔怕!”姚佳慧嘴上说着阔怕,表情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沈弦乐一瞅她那样更憋气。
算了算了,就如慧慧所说,她直接对书钰说明她的意思吧,与其左右他言,不如坦诚相待,她就是喜欢陆宴辞,就是想娶他做平夫!
咬下一口雪糕含在嘴里,沈弦乐提笔开写。
书钰,见字如晤,这段时间你可还安好……
观星楼上,陆宴辞看到沈弦乐终于写完了一封信,叫来影卫将信交给了他,顿时直起了身子。
他激动的说,“阿娘,你看到了吗?她写信了!她问了!她行动了!她果然心里还是有我的…”
拿下望远镜,他向身旁看去,可观星台上哪还有陆主娘的身影了,就他一个人了。
一阵冷风吹过,陆宴辞激动的心情淡了几分。
可即便现在无人能理解他的激动心情,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心中的喜悦怎么也压不住。
他重新拿起望远镜,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的沈弦乐,眸光慢慢描绘她清丽的容颜,眼中满是柔情。
当晚,书钰就收到了沈弦乐的信,此时已是后半夜了,可他睡不着。
离开青州后,他几乎夜夜失眠,每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
整个血魔宗被他屠杀得所剩无几,宗主秦啸天也被他打的犹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四处躲藏。
无尽的杀戮,让他周身的气质都变得凌厉了几分,隐隐还透着几丝嗜血的煞气。
这场屠戮,在江湖之中掀起不小的风波,不少正义侠士都说他冷血残忍弑杀,像个魔头。
书钰对此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在意。
什么两派相争,宗徒都是无辜的,真是可笑!
在他看来,那些宗徒既然选择了跟随秦啸天,就要有为主牺牲的准备。
就像他一样,如果今日他书钰是败方,秦啸天屠杀了他暗阁所有手下,他亦不会有半分怨言,是他无能才会让追随者都惨遭屠戮。
他只会恨始作俑者,恨不得食其血肉,将他凌迟处死!
想必现在的秦啸天就是这种心情吧!
拆开鹰隼送回来的信,入眼的字迹是沈弦乐的笔迹,他唇角微扬,满身戾气化作绕指柔,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一行行的看下去,开头还在问候他的近况,可越到后面,越让他眉头紧皱,怒气飙升。
看完之后,书钰笑了。
陆宴辞…
想不到他第一次为了彰显主君的大度,同意进门的男人,竟然要分他的权。
好一个陆宴辞!好一个平夫!
沈弦乐那女人真是被他给惯坏了,同意她娶别人,她倒是不客气,就知道惹他生气!
书钰气的手上一用力,纸张在他手中碎成齑粉,猛的一拍桌子,那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案桌也被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