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地狱般的一餐后,易栀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这顿饭简直成了她毕生的恶梦,咸得发慌。
她一边吃一边狂喝水,原本她想把那菜放进水里涮一遍的,但看到旁边的顾清淮眼睛都快长她筷子上了,仿佛只要她把菜放进水里,他下一秒就要开口卖惨。
她只能默默为自己撒一把同情泪,再默默把那外表精致、口感齁咸的菜放进嘴里咀嚼。
然后她再拿起一旁的水杯狂灌。
诶呀我去,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瘪三气,如果他不是任务目标,直接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菜做得那么有艺术感,然后口感就像在地上摩擦过一般。
最可气的是,她夹起一大堆菜给他,本想让他自己意识到自己做的菜口感很不好。
然而,事实却不尽人意,顾清淮当着她的面把那些菜一脸享受地吃完了!!!
好吧,想想也可以理解,顾清淮师是来自深海的鲛人,能吃咸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想着想着,她眼皮沉沉,就睡了过去。
顾清淮站在她屋外的老树下,远远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想起她吃饭时的行为,眉眼弯弯,嘴角羁着笑。
表面冷漠无情,那颗心还是很好拿捏的。
他转身面朝那颗老树,朝上望了一眼,脚下一个用力,便站上了粗壮的枝干。
他倚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朝着易栀的木屋望了一眼,又转头靠在树干,掀开眼眸望向那湛蓝的天空。
他头顶上的枝叶帮他挡住了刺眼的眼光,阳光透过叶隙斑驳的树影映在他的脸上。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想要去抓透过空隙的光影。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呢?告诉她后,她又会作何反应呢?
这些问题盘踞在顾清淮的心中,当初他和易栀的那场婚礼,是他至今难忘的痛。
他并不确定,当易栀知道他的身份是会作何反应,会不会逃跑,抑或是,想办法把他给送回原来的世界。
心爱之人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那种痛苦,若非亲生经历,又怎会懂得?
不说的话也好,就待在她旁边看着她,他感觉已经很好了。
但他又怎么甘心呢。
暖风吹过,云雾缥缈,风铃又响了,像是在为谁倾诉着情丝。
顾清淮闭上眼,倾听周围和谐的声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傍晚天刚黑,一道黑影就窜到顾清淮所在的那个树枝上,衣袂飘飘,视线垂落在顾清淮的脸上。
察觉到动作的顾清淮缓缓睁开眼,看到黑衣人眼神中倒是没有什么惊讶。
顾清淮语气平静地问道来干什么?”
黑衣人声音嘶哑地说还准备留在这里吗,就不怕你自己的诅咒突然发作?”
“这用不着你替我操心。”顾清淮的语气一沉。
云剑宗弟子住处,骄阳炙热地焦烤着大地,而朝寺阳却在外面院内执剑练起剑法来。
“诶,桑杰。你看外面那么热,朝寺阳还在外面不要命地练剑,你怎么也不劝一劝?”和他们一起住一间的韩启看着窗外问道。
季桑杰坐在床铺上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朝着窗外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怕什么,没看那个二愣子练得正起劲呢吗,去得罪他干嘛?”
“可外面那么热,他练中暑咋办?”韩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季桑杰又咬了口苹果,说道他晕了,我们把他抬进来就得了。”
季桑杰一边啃着自己的苹果,一边想之前朝寺阳为了易栀对他爱搭不理的气人样子,啃苹果都带着怒气。
,老子和你做了这么长的兄弟,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这个态度!
韩启看季桑杰都那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撇了撇嘴躺回了自己的床铺。
他能怎么样,季桑心和朝寺阳可是小时后就认识的,那感情可比亲兄弟还亲,人家都没说什么,他管个什么劲,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