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格没抬头,想到什么,手上拿着木木的校服裤子,跟在杨帆身后,“大城答应了,我觉得以他的资历,面试肯定没问题。”“是么!那太好了。”杨帆停在木木房门口,笑了:“周总,你这生意还挺有意思,帮人找工作,还顺便做成了买卖!”难得听到杨总的赞美,周格睁圆了眼睛,“是吧,我们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多谢夸奖!”“不客气不客气!”他笑眯眯回敬她,转头走进房,坐在木木书桌边。紧跟着传出低吼声:“这么半天,还没写完,就写了这几个字……”周格听着,赶紧识趣地回到客厅,低头忙着改裤子。转天一早,她开着杨帆的车去泉州,开到石材厂楼下时,她习惯性打开储物盒,准备吞两粒药,低头才发现自己大意了,不是自己的车,药忘了带。不过她在打开的储物盒里,发现了一些不认识的东西,不是她老公的,一些夸张的饰品、造型独特的戒指、手链、臂钏、发夹……八十八上班周格晚上参加钱教授的饭局,但钱教授明显情绪不佳,似乎人老了五岁,好在本来他也不年轻,老个几岁,都藏在皮肤的皱褶里,看不出来。鸣跃忙着安慰情感受挫的老人家,讲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话,周格实在张不开这个嘴,基本保持着沉默,和同桌的几家电子厂、食品加工厂老板互相认识认识,聊了聊天。周格也想表现出由衷的关心,但实在表演不出来。内心深处觉得这么大把年纪,有家有口的,还在外面找红颜知己,就是对婚姻不忠,既然这样就活该被红颜知己伤害,被捅两刀都不亏!“来,咱们再举一次杯吧,”钱教授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儿,不知鸣跃和他耳语了什么,他抬着酒杯朗声:“这杯,为我的学生,周格女士,祝她和徐总公司的项目开展顺利。”这算是替周格单独站台了,她马上会意地站起来举杯,“感谢我的老师,感谢大家,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在吃消炎药。我来喝这个吧,我干一大杯,谢谢大家。”她把桌上的苹果醋倒在高脚杯里,满满一杯。当场,就有同桌的人,向她打听和徐啸吟公司合作的项目内容,并且表示了兴趣。当然,隔天,马上有圈子里的同行打电话给啸吟,问起她们合作的事宜,如果不错,也打算找周格的公司帮忙推荐人才,做企业管理诊断。啸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只手肘支着桌面接电话。办公桌对面,妹妹啸知仰靠在大班椅里,她们刚刚正聊到,和钱老头说清楚,分手大吉的事,被啸吟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等啸吟挂了电话,啸知又继续前面没说完的话题:“行了,我跟这些老男人说再见,从来不拖泥带水,你满意了吧。另外,我就这点儿爱好,你能不能少罗里吧嗦,比当年老爸活着的时候还烦。”啸知放下手机,抬头给了她一眼,心里在想,这不,给你替班的人,八成已经有了,不然这精明的老头子能这么卖力地帮着穿针引线……“见好就收吧!拖泥带水对你自己也没好处。你这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爱好,说出去是什么好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也给你帮了不少忙吧。天下有几个好事儿能挣到钱啊?”啸知笑眯眯地站起身,顺便伸了个懒腰,周身疲倦,昨晚睡得太迟的缘故,“能挣到钱的,就是好事!是吧,姐?!”她反问着,没等人回应,转身挽着小包,走了。啸吟端坐着,听啸知“呱嗒呱嗒”走出去的脚步声。周格因为那晚,钱教授情绪低落,请他帮忙引见石董公司的事,没好开口;特别是后来人家又主动帮忙提了自己公司和徐啸吟合作的成功案例,她实在没好意思再得寸进尺。从泉州返回厦门的路上,她开着车先送鸣跃到家。鸣跃因为陪钱教授借酒消愁,喝得当真不少,满桌上,只有他们两人喝白酒,开了两瓶洋河,一人面前一瓶,最后各自还剩多少,周格散席时忙着送客,没顾上看。他这时酒劲正上来,拿了瓶矿泉水在手里,不时喝几口,压一压。醉酒失态,他不肯在喜欢的人面前跌份儿。他们聊了聊今天酒桌上的人,“徐啸吟的石材厂到底是老牌的工厂,在圈子里还是很有知名度的。”他说,“接下来,差不多规模的中小企业,你应该很好联系了,可以多走动走动,趁热打铁。石董那种龙头,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嗯,我这边项目推进速度还可以,等差不多了,再跟徐总提一提,有她一句话,比谁的引见都管用。”周格专心开车,目光盯在夜晚的高速路面上。同时想着唐致的事,“我妹,她表现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