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周格点好了菜的,点多了,对着鸣跃问,“孩子妈妈呢,没一起来么?”鸣跃领着女儿,大大方方落座,“怎么,我们俩来还不够格么?没有我老婆的面子大!”“什么话,说了请你们一家人的,我最好你把家人都带来呢,好好的怎么少一位!是想让我下次再请一遍么?也行,等你们一起到厦门吧。”周格和鸣跃不必客气。“嗐,我说,你这是较什么劲呢!我老婆去香港打美容针了,也许还会顺便做点别的,这段时间都不在,啥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你好好把焦点放在我这儿才是正经,别人管他呢!”周格听了只有笑笑,只当他是客气,以他说的为准。十四解决杨帆周天中午带着木木去接从云南旅游回来的爸妈,回来的路上,吴芳问他:“你那个小姨子,还要住多久?说啥时候回去了么?”“她,估计得住一段时间,没那么快回去。”杨帆开着车,没转头。“说来就来,来了就不走,这回不知道又闹出什么事儿来。她们家事儿真多,这个小姑娘家教可没多少,比不上她姐一半,让她带着我们木木,把孩子都教坏了。”吴芳坐在后座上,搂着孙子,嘴里没完地说着。她不知道,就在前两天,儿子和儿媳还在讨论,由她带孩子的弊端,觉得托给孩子小姨,氛围更宽松。所以杨帆沉默了一刻,没接话。转头对木木说:“你可不能能把这些话说给小姨听啊,这是奶奶说的悄悄话,不能告诉别人,知道么?”“哦,知道了。”木木点头答应。吴芳不答应,“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既然敢说,就不怕她知道。”“妈,文文来住几天,也没什么,这里是她姐姐家,妹妹来姐姐家,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况且,没有她在这儿帮忙看孩子,你和我爸哪能脱空出来,去旅游,好好玩一趟呢。”杨帆在这家里做中间人做久了,做出的心得,专拣好听的话说。“哼,我不去云南,也没啥难受的。”吴芳并不领情,横他一眼,在心里做着自己的计划。老杨在旁和息:“行了,别在孩子面前胡说。”吴芳白了白他。周格晚上到家,到家时只有唐致一个人在,仰躺在沙发上,正在换角度拍自己新做的水晶指甲,扭头看见姐姐进来,马上收起了手指。周格拎着电脑,瞧见了。顺势问她:“挺漂亮的,这两天刚做的?”唐致站起身来,不自然地笑着:“姐,你回来了,我做了绿豆汤,你要不要来一碗,清热去火。”确实,需要绿豆汤,最好是冰镇的。周格抬眼扫了扫家里,其他房间静阒无声。唐致这时候机灵异常,“姐夫带着木木去奶奶家了。”“哦,”她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唐致不远不近,刚好说话的距离,“我昨天回了趟家,把家里该处理的事儿都处理了,现在家里,妈和唐叔,都清净了。”“哦,”唐致当然听得懂她意思,讪讪地坐下了,“那,他说什么了?”“你觉得呢?陈奇闹成这样,为了什么?为了叫你回去,和你重归于好么?”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太匆忙,没带换洗的,裤子打着褶皱,像人心,话都藏在皱褶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他就是个神经病!”唐致嘴硬。“他是个神经病,你还跟他谈了一年多?”“不谈怎么知道他脑子有病。”“你借了他多少钱?”周格直说,这种时候从来不手软。“谁借他钱了,你别听他胡说。”唐致矢口否认。“我当面和他谈,他说你先后向他借了很多钱,最后,我只好答应赔他五万块,他才答应罢休。”“他混蛋,我哪有借五万那么多,你报警抓他呀!你是不是傻,他说五万就五万。你钱多烧得慌吧,有五万块,你给我呀!”唐致听到钱数,立刻蹦起来。“他找人在家门口烧纸钱放哀乐,妈被气得住院了。”周格描述给她听,她看着她化了妆的白嫩小脸,眼神里是:如果报警能解决,你跑什么呢!的意思。被看得心虚的唐致,自己说着话,又坐下了,“哪用得着赔他那么多钱,太便宜他了,这种地痞流氓,不是东西!”“你没问问,妈怎么样了?你爸一直在照顾她。”周格冷着脸,提醒她。“妈,妈不要紧吧,就是高血压,没添什么别的毛病吧?”周格最后瞟了她一眼,起身,“你自己打电话去问吧,我该给你帮的忙,都帮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她点到为止,终于吸取了去年的教训,许多大道理,年轻人听不进去,也不必说,多费口舌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