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救命!
这人怎么这么烦,怎么哪里都有他呀?!
胡珂尔觉得自己现在胸口乱跳的这种心情应该叫做躁郁,本来都已经划走了,又重新扒拉回来,狠狠地点了一个“不感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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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一毕业,胡珂尔先拎着行李冲回了家。
先不考虑别的,她是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爸妈了。
她爸在槐安大学当环境系教授,她妈又是地质学家,这俩人一拍即合,天天搞什么勘探,三天两头不着家。
胡珂尔一直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也不想知道,要说唯一让她感点兴趣的,就只有他们偶尔会带回来的一些矿石样本,五颜六色,还挺漂亮的,几乎快在书架上摆满了一整排。
今天难得她爸在,慈祥地招招手:“来,萝卜。”
胡珂尔噎了下,挨挨蹭蹭坐过去:“老爸,干嘛?”
“你是明年毕业对吧?”
“啊啊我已经毕业了!你是一点儿L也不看我发的朋友圈啊!”
胡珂尔对她爸感到很无语,但胡爸思路很快,眼珠子一转:“嘴瓢,嘴瓢,爸爸问的其实是硕士。”
“……”
胡珂尔觉得她爸这都算是进步了。
胡爸自她小时候就老在外面跑,所以对她的事情几乎称得上一无所知,每次都是老师通知要开家长会或者签名了,他才象征性地出现一下。
小学的时候去补习班老师那里接她,她人刚拉开车门,发现这一边全堆满了东西,就打算绕到另一边再上。结果一关上车门,她爸听到砰的关门声,以为人已经上来了,连头都没回,直接一脚油门就踩走了,胡珂尔在后面哭着嚷着追了大半条街他都没发现。
胡珂尔心说,这事儿L要是放在夏阿姨那里,根本没可能发生。
在夏芳卉那儿L,宁岁和宁越始终是她的头等大事,哪怕工作扣掉全勤奖也要风雨无阻地接送他俩上学,胡珂尔高中的时候就很羡慕这一点。有时候下大雨,夏芳卉看她没人接,还会顺带捎她一程,就算实在赶时间,也会记得多拿一把伞给她。
“爸,我直接给你汇报一下吧。”胡珂尔也不指望她爸能有多出息,大咧咧地道,“九月初我就回学校读研了,还是读英语,你不是知道我有个闪映号还挺火的吗?我的想法是分两条路去走,如果研究生毕业,通过当博主挣的钱能够覆盖生活开支,我就做全职博主,如果不够的话,我就正儿L八经找份商务翻译的工作。”
胡爸悠闲地给她倒了杯茶:“嗯,听着不错。”
胡珂尔忍不住打量她爸:“爸,我妈什么时候回来?”
“七月上旬吧。”
胡珂尔眼睛亮了亮:“那你和我妈八月初的时
候还在吗?”
“不一定。”她爸想了想,“怎么了?”
八月初她就要过生日了。
看样子她老爸是压根没想起来,胡珂尔唇边弧度微凝,把话头重新咽下去,声音小了些:“哈哈,没事儿L。”
胡爸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聊什么,就随口一问:“对了,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