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一拍大腿,“柳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的,真神了。”
柳贤有些无语。
这里最多的东西就是车,国字脸本来也是做二手车买卖的,会这么想是自然,有些怀疑国字脸的忠厚老实是装出来的。
国字脸站起身来,领着柳贤二人到了屋外,指着停在小屋子旁边的一脸白色福铁龙说:“就是这一辆。”
福铁龙是四、五年前的旧款,看上去八成新,没有明显的外伤划痕,车盖上一层薄薄的灰。
后视镜上挂着一大串佛珠、菩萨、平安节什么的。
马朵朵绕着车走了一圈。
国字脸见她趴在车窗上看里面,就赶紧回屋拿了钥匙出来,打开了车门。
马朵朵坐进车里四处查看,又打开后备箱,差点钻进去,最后趴在地上看了看车底,这才爬起来,边怕打身上的灰,边对柳贤摇摇头。
“这车有什么问题?”柳贤问国字脸。
国字脸见马朵朵查看完毕,就把他们又请进了小屋子,坐下慢慢聊。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国字脸说,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这车的第一个卖家是个女孩子。
卖之前确实出了一次事故,是掉头的时候,在路中间被人追尾,车身有些损伤,其余并没有大碍。
国字脸一般不问卖车的原因,只看车的情况。
他收车的时候比较谨慎,不但会听卖家自己讲,还会要求卖家提供违章记录、出险记录,就怕收到事故车。
那车当时只有两年车龄,才两万多公里,出了两次小事故,卖车的女孩子也不懂行情。国字脸把价压得很低,成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车收来了,捣鼓一番,很快就卖出去了。
买家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是刚刚考到驾照,买一辆练手车,对那辆车各方面都很满意,买走了。
这一收一卖,国字脸赚了一笔,请市场上的同行吃了一顿,很快就忘记了这车。
谁知过了一年,这车又回到了市场。
当时的买家这次变成了卖家。
那个小伙子说练手练得差不多,家里给买了辆好车,就要把这车卖了。
国字脸觉得和这车也算有缘分,小伙子也是痛快人,成交得很顺利。sbooktxt。
因为被卖过两次,这车就不太好卖了,好在车况不错,第二次卖给了国字脸的一个老乡。
老乡在一个小区门口卖早餐,主要是包子馒头之类,辛苦了两年,赚了一些钱,寻思着买辆车,回老家的时候也气派。
国字脸就推荐了这辆车,老乡也满意。他也没有宰老乡,给的价格公道,还给打了个折,一是看在同乡的面子上,二也是希望这辆车别再回这个市场了。
谁知这次只过了半年,老乡就把车送回来了,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对国字脸说车他不要了,放他这寄卖,卖出去了再算钱。
国字脸就怀疑这车有问题,老乡当时的解释是他想再盘个店,差点钱,本来用车的时候也少,就想把车卖了。又东拉西扯地说买车的时候他媳妇都不同意,现在天天在家里闹。
这话经不起推敲,如果是缺钱卖车,怎么会让国字脸卖了车才给钱。又提到他的媳妇,更是一听就是托词。
国字脸就请他老乡喝酒。
老乡喝得差不多了,才大着舌头让国字脸赶紧把那车卖出去,那车不干净,具体怎么回事,又没有说。
听了这话,国字脸哪里还敢再卖,就把车放在办公室旁边,挂了些佛珠、菩萨像什么的驱邪的东西上去。拉着两个年轻气盛、八字硬的小伙子守了一夜,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那车就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每次国字脸看到它,都觉得有些阴森,一直想把车拉去报废厂,但是那样就必须把钱给他老乡。
“这次遇到柳大师,也是天意啊,”国字脸有些激动起来,“我看柳大师也是爱车之人,一定要给这车驱驱邪,不然,它也就只能报废了。”
国字脸看上去有些心痛,不知道是心痛车还是心痛钱。
“你两次收这车,确定它没有出过大事故吗?特别是第一次。”
“没有啊,那女孩子来卖车的时候,就两次小事故。一次是在地下停车场自己把耳朵刮掉了,还有一次就是被追尾。”
国字脸怕柳贤不信,自己去桌子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沾满污渍的大本子,和几张零散的纸张,“这上面都记得有我收车卖车的记录,可以再去查的。这几张是我听了我老乡的话后,去查出来的这车所有的事故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