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还小,并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情这个字,承载了世间的各种滋味。将来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郑德光往药盅下加了些柴火。
红笺被抓走,永宁皇后大发雷霆。
她想去太医署找太子理论,结果正好被刚从外面带回消息的彭阳拦住了。
“皇后您先别着急。”彭阳恭敬地站在永宁后面。
“红笺可是仪瀛宫的主管,太子他一句话没说,就把人抓走了,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后吗?”永宁后愤怒地说。
“皇后,这件事终究是红笺的错。虽然您让沈伴读拔草,但并没有不让她喝水。要不是红笺自己擅作主张,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呢?”
彭阳低着头说道。
他的言辞暗含深意,暗示红笺受罚是因为自找苦吃。
“太子这样做,确实让我的颜面受损。”永宁后眉头紧皱。
“对于皇后来说,太子和红笺谁更重要,应该心中有数。”
彭阳的声音加大了音量。
永宁后的脸色变得阴沉:“难道我要袖手旁观吗?”
“太子将来会是西晋的主人,您应该审时度势,弃子保帅,除去红笺以维护与太子的关系。”
彭阳的话语意味深长。
“我和太子”永宁后面色忧虑,“本来就关系疏远,如今因为那女人,更加隔阂。”
彭阳低头更深:“既然知道她真实身份,那不如拿这做文章,和太子做个交易。”
“交易?”永宁后看着他问道。
“胡侧妃她是太师的女儿,即便生下皇孙,对皇后也没什么好处。韩小姐上个月才刚及笄,可以借此机会,为她争取个位置。”
彭阳语气坚定。
永宁后才想起还有个侄女,眉间的褶皱逐渐散开:“你说得不错。”
彭阳提到的韩小姐是永宁后兄长大都护韩轩的嫡女,名叫韩孝琴。
当初太子选妃,永宁后知道他不喜欢和韩家扯上关系,就将适龄的韩孝琴排除在外。
“去给太子传我的口谕。”
永宁后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红笺以下犯上,加害太子的伴读,应当严厉惩治,不必顾虑我,直接送到辛者库,让她自生自灭。”
“明白了。”彭阳低头退下。
出了仪瀛宫后,他绕了几座宫殿,最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见到了彭海。
彭阳恭敬地报到:“事已经办妥了。”
待沈莺睁开眼时,发现已经回到偏殿时,天色渐晚,四周一片寂静。
手中传来一阵暖意,使她不由自主地转头一看,祁煜轩握着她手,在床边斜倚着睡了。
他闭着眼的样子,与睁着眼时完全不同。
在之前的那次生病中,沈莺就已经这么想了。
祁煜轩的睡容少了平日里的锋芒,眉头舒展,长长的睫毛也清晰可见,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宁静的神色。
一幅和谐美好的画面。
沈莺望着他,心中莫名地一颤。
白天那个杀人太子忽然浮现在脑海。
这家伙,好像真的很担心她会出事啊。
“咕——”这时,她的肚子响了一声,惊醒了少年。
“醒了?”两人目光相对,祁煜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