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了没?”顾朝岸在玄关处换鞋,眼睛往下瞥着他那双鞋,淡淡地问:“你鞋呢?”
沈庭仍吃不惯吐司,边敷衍地回答了顾朝岸,“鞋在脚上啊,”边问吴嫂要小蛋糕,那是昨天傍晚她和吴嫂一起做的小蛋糕,虽然他只是在旁边加油打气。
“想要小蛋糕。”
“大清早吃什么蛋糕,中午再吃!”
顾朝岸没睡好,说话也没了气势,沈庭自然不怕,焉巴巴地重复了几次“想要小蛋糕。”
东家吩咐,吴嫂不好不听,也劝说沈庭:“不然中午再吃吧。”
沈庭又很着急:“中午再吃那化了怎么办?”
吴嫂说:“不会化的。”
“昨天说好今天吃的啊。”
“中午吃的。”
“现在不可以吗?”
“……”
顾朝岸嫌他吵的要命,只想能清净一会,又不愿立马出门,便黑着脸沉声说:“给他,全都给他,叫他当着我面吃完,给他吃。”
“这……”
他说完沈庭就安静了,吴嫂两难地看着他们,当真就要去厨房端蛋糕。
“那还是中午吃吧。”
沈庭像被猛兽盯上的小动物一样,立马改变了风向,缩着脖子,心虚地在烤得脆脆的吐司面上涂草莓酱,“要不就中午好了……”
顾朝岸吐了口恶气,看他,“你又不吃你涂那么多酱干嘛?涂了就给我吃下去,别糟蹋东西!”
沈庭的恐惧感忽地就冲上了头,顾朝岸平时对他骂骂咧咧,但哪些是唬人哪些是真动了气,他还是分得清的。
“吃的,我马上就吃。”
吐司的味道有点怪,沈庭用手撕了一大块放进嘴里,干巴巴地嚼着。
看他艰难地咽了两口下肚,顾朝岸脸色才稍稍缓和,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行了别吃了,不吃就算了。”
沈庭停下来看他:“可以吗?”
“这屋有你不可以做的事吗?”顾朝岸拧着眉头,不悦道:“别人当我虐待你呢,我走了,今天晚点回来,别等我,自己睡。”
沈庭:“……”
年末的工作是很忙,吴嫂说顾朝岸是要赚大钱的,要沈庭好好听话,别让他操心。
沈庭却不是很理解,因为顾朝岸赚的钱又不是给他赚的。
“今天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前脚走,沈庭就像被人清了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晚上呀,”吴嫂说,“晚上,像以前那样。”
他又没什么时间概念,还要坚持问:“那是多久呢?”
“十一点左右吧。”
“嗯……”
沈庭低头思考了几秒,跟吴嫂撒娇:“现在我可以吃小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