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习惯早睡的丁父丁母早早的就上了床,而丁箜宛则和叶盼坐在大厅里等人。丁箜宛已经用手撑着打瞌睡了。而叶盼则就着烛火在看书。
过了子时,十道身影依次翻过丞相府的高墙。
还在打瞌睡的丁箜宛被人推了一下脑袋,一下惊醒过来,叶盼抬头看过来,是小八。
丁箜宛看清来人,气急败坏道“甘傲舒!!”
“小丫头这么没大没小可不好。”甘傲舒啧啧两声,对着叶盼作揖“四师兄。”
叶盼无奈的摇摇头。
“小八,别老是欺负十一。”说话的是二师姐许欢欢。
“哼。阿十,你躲那么后面干嘛。”
其余九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是师傅他们。十师兄宋洛汀躲在黑暗里看着丁箜宛红了脸。
丁箜宛也看到了他,但是不好意思上前去。
“二师姐!”丁箜宛站起来福了福身子,她也想像之前冲上去抱叶盼一样抱住许欢欢,但是师傅在这里,她不敢。
“十一在这里等了多久,是丁老爷和丁夫人说的吗?”师娘看着丁箜宛欢喜,捂着嘴笑。
“不久,也就酉时吃完饭就开始等了。”叶盼适时的插一句嘴。
“五师姐呢?”丁箜宛环顾一周,也没见到五师姐人。
“小五家里来信,说过段时间会派人来接她回去,她便没和我们一起来,回了薛家的别院等人。”想到那乱七八糟的薛家,叶娇儿就心疼自个儿的小五。
想到刚刚丁箜宛撑着桌子上睡觉,三师兄许乐乐便出言打住,怕他们接着聊下去“好了,十一明日还要上朝,姐,你也是,也不知道叫十一去睡觉。”
从前在谷里,都是二师姐催促师弟师妹去睡觉的。
“那你咋不去睡!”莫名被埋怨的许欢欢对着自家弟弟就是一顿怒吼“还有你们几个,都子时了,睡觉去。”然后又转身对着师傅师娘福了福身子,温柔的说到“爹娘,欢欢带师弟师妹睡觉去了。”
许欢欢是神农谷的二弟子,也是大弟子白沛晨的妻子,就是白修和叶娇儿的儿媳妇,脾气凶悍的,连二老都有点怕。
五个弟子也不知道自己睡哪间,整个丞相府乱窜,宋洛汀则跟在丁箜宛的身后当尾巴。最后,丁箜宛把四个婢女叫醒给他们安排房间。
第二日,丁箜宛照常上朝,待丁箜宛回房换衣服的时候,丁母在给她收拾床铺。
“宛宛啊,你的枕头下面怎么还有一本书呢?账本?”丁母从丁箜宛的枕头下面摸出来一本书。
“这,娘,您不用那么累,都有下人呢。”丁箜宛接过账本,想起那晚,她怕镇南王又来,就把账本放枕头底下,谁知道第二天就玩忘了。
“娘,我进宫一躺,您就歇着,让阿鸢她们来弄就好。”丁箜宛想着反正自己官服还没脱,那就再走一趟,省的下次又忘了。
皇宫内,丁箜宛这次记得路了,她把账本揣在怀里,要去尚书房还得穿过御花园,丁箜宛一边走一边看看花。
走着走着,丁箜宛好像听到假山那边传来一阵微弱又急促的呼吸声,好奇心驱使着她走过去。
丁箜宛扒开半人高的草丛,赫然看见假山洞里,镇南王瘫坐在地上,左手抓着衣襟,满脸是汗。看到是镇南王,丁箜宛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打算退出去。
“丁丞相……”镇南王虚弱的发声叫住了她,丁箜宛瞬间觉得自己好狠心啊。
“哎,王爷有何吩咐。”丁箜宛蹲下,与镇南王平视。
“本王知道你们神农谷有一条不为墨姓医治的谷规,但是本王能否请丁丞相帮个忙。”墨骁玦摊开右手,里面躺着一排银针,今天是他毒发的日子,太后却宣他进宫“丁丞相可否为本王施针,缓解一下疼痛。”
“哦。”看这镇南王那么惨的份上,丁箜宛接过银针,假山里光线太暗,于是,丁箜宛绕到墨骁玦的身后,掰过他的身子,盘腿而坐,在墨骁玦的脑袋上扎了几针,在丁箜宛施完一套针法之后,镇南王脸上的汗明显变少了。
丁箜宛面对着扶墨骁玦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墨骁玦一个踉跄,丁箜宛承受不住突然而来的重量,背靠着假山,头埋在墨骁玦怀里。墨骁玦突然倒下来,本来丁箜宛扶着他的手也变成了抱着他。丁箜宛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墨骁玦虚弱的把头靠在假山壁上,看着刚到肩头的那颗脑袋,不禁失笑“丁丞相,冒犯了。”
“不冒犯,不冒犯。”丁箜宛口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想的是:自己和阿十连手都没牵过就被你抱了,嘤嘤嘤,不纯洁了。
不远处,传来几个小宫女的讨论声
“你们看,那是镇南王吗?”
“好像是哎,镇南王是在行苟且之事吗?”
“好像是的,但是看衣服好像不是宫女哎。”
“是哪个主子?”
“不对,你看她手上还有守宫砂,应该是哪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