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
陈家的教育方法非常的简单粗暴,他们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不服就打,他抿唇,拧眉,但还是伸出了手。
陈曦也没多抽,就抽了下三下。
陈幺攥手低头,掌心都被抽肿了都没出声。
陈曦看着陈幺:“你今年都高三了,陈家人在你这个年纪不说多上进,但也没有废到是年级倒数的。你别让我再看到你欺负同学,你可以不给陈家争气,但也别这么丢陈家的脸。”
陈幺打小就好看,还是他们唯一的小辈,她对这个侄子也是很宠的。
小时候的陈幺还很乖,见人就喊,嘴甜得不行,但陈幺长到小学就不行了。她哥忙于工作,她到国外求学去了,陈幺被她嫂子惯着,越长越歪,都要十八了,对她嫂子连妈都不喊,就喊那个女人,简直可以说没一点教养,“你知道你欺负特招生周稷这事一旦传出去会给我们陈家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吗?懂点事行吗?”
陈幺没说话。
陈曦也没再训陈幺,她摆手:“回去吧,在座位上站着,今天一天都是,要是有老师跟我说你在课上睡觉,你知道后果的。”
陈幺这才抬了下眼:“知道了。”
这会儿是早读。
走廊上没人,陈幺出去后才龇牙咧嘴:“她是真打啊,疼死了。”
系统:“等会儿去医疗室给你开点红花油。”
陈幺伸直手指,掌心又是一阵抽痛:“没事儿。”他就是有点感慨,“陈四幺现在虽然脾气差点,但还不是很歪,完全没到后期丧心病狂的程度,但按照陈家这个管法,他不歪就怪了。”
一开始跟放羊似的不管到叛逆期突然猛地扎紧口,是
个人都得变态,更何况陈四幺还不举。
处在青春期不举,陈四幺本来就心理敏感惶恐需要发泄口,他还压根不觉得他欺负周稷有什么错。
他从小长大的环境就是这样,他有钱,是个人都要捧着他,欺负周稷又怎么了,欺负周稷那都是他的荣幸。
他要是被罚了,那是他的错吗?
不是,那都是周稷的错。
陈曦要是不管,陈幺估计不会当回事,他骂两声周稷,周稷也没什么反应,他干嘛要刻意跟周稷过不去,欺负一个穷学生有什么好玩的?
但他挨打了,这下结梁子了。
陈幺回班的时候冷着脸,班里的读书声都安静了下。
在北府上学的学生,除了特招进来的,一般都是二代,各种二代,星二代富二代官二代。
说实话,他们来北府就是来镀金的,从北府出去方便他们去国外的好大学留学,都到这个阶级了,家里又不指望他们读书致富,就是想他们的学历好看点,到时候进自己的公司股东元老们没那么多屁话。
这班里基本都是来混日子的。
当然,这不是说二代们都不好好读书,好好读书的是有的,但好好读书的二代一般不会来北府。
班里指望读书改变命运就一个周稷。周稷在班里人缘不好,几乎就是个透明人。
陈幺跟周稷同桌两年了,跟周稷都没说够十句话,开玩笑,他忙得很,干嘛要搭理一个毕业后还不一定能进他家公司当高管的人。
这不纯纯给自己找事吗?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用正眼看周稷,他小姑还真是幼稚,他要欺负周稷用他亲自动手吗?他路过讲台:“周稷。”
周稷在翻书,闻声视线往前面飘了下,忽略陈幺漂亮的眉眼,他其实长得挺嚣张的。
少年身量并不低,得有176,t恤、长裤,他手腕上有个纯黑的护腕,挡住了一小截腕骨,声音特别的慵懒:“放学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