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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2页）

&esp;&esp;“爱”从来不是病毒，也不是任何一种程序，它早早存在于他的身体，只为等待一个固定的人为他开启。

&esp;&esp;她说：“水是你，月是我，我们是天生一对啊孟舒淮。”

&esp;&esp;他在那一瞬间拥有了程序之外的自我意识，逐渐觉知“爱”的真正奥义，他开始为爱疯狂生长出血肉，快速脱离npc的身份，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

&esp;&esp;因为有爱，他才完整。

&esp;&esp;因为有她，他才懂爱。

&esp;&esp;但黑夜漫长，他的爱如今去了哪里？

&esp;&esp;地板上的烟灰已悄然堆积，指尖传来灼烫的痛感，这一瞬间的刺痛像是在提醒他——

&esp;&esp;这一切不都是他想要的吗？

&esp;&esp;分手是这恋爱程序的唯一结局，至少，在那个除夕夜之前，他没有想过

&esp;&esp;水中月

&esp;&esp;

&esp;&esp;第二天早上下了很大的雨，室外雾气很重，沉甸甸压在头顶，莫名让人喘不过气。

&esp;&esp;周耀撑着伞送江泠月到排练厅，刚一进门就被一大捧粉色的郁金香堵住了去路。

&esp;&esp;她记得她之前同孟舒淮说过，郁金香这种花看起来娇弱，不堪折，叶片脆嫩，花枝一碰就断，但它却是鲜切花里生长最快的花，只要花瓶里有水，它就会卯足了劲儿向上生长，就算垂头也没关系，换了水剪了花枝它又是最勇敢的那朵花。

&esp;&esp;他那时说，郁金香像她。

&esp;&esp;所以家里的鲜切花全都换成了郁金香。

&esp;&esp;她想到这里，一时心思纷乱。

&esp;&esp;骤然对上陈墨礼神采奕奕的一张脸，她又收了思绪问：“还没开始演就要先给我庆功吗？”

&esp;&esp;陈墨礼将手中的花递给了江泠月身边的周耀，笑着说：“这不是特地来感谢我的财神爷吗？”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陈墨礼凑近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今早孟总又给了一千万。”

&esp;&esp;陈墨礼高兴拍拍她肩膀，这赞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esp;&esp;江泠月听了这话却是心尖儿一凉，唇边的笑几分无奈。

&esp;&esp;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esp;&esp;陈墨礼往后走，拍着手招呼其他演员上前待命，她让周耀把花拿走，自己进了更衣室换衣服。

&esp;&esp;目前《伶人》已经到了带妆排练的阶段，江泠月和两位男演员的配合也越来越有默契，她甚至能从陈墨礼的眼神里感觉到他目前对这出戏的满意程度。

&esp;&esp;如今演员们的熟练度和配合度都很高，目前的排练只是本着精益求精的态度再去完善更多细节。

&esp;&esp;江泠月今天的精力消耗得很快，通排了两遍之后，陈墨礼提前结束了排练。

&esp;&esp;时间还早，周耀还没到，江泠月换好衣服独自坐在休息室等待，窗外还在下雨，她没有伞，只能等着周耀来接。

&esp;&esp;周耀刚才来了电话，说路上堵车，估计还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江泠月索性窝在休息室的沙发，打算闭眼小睡一会儿。

&esp;&esp;她最近很累，夜里时常因为噩梦惊醒，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esp;&esp;下雨天的白噪音很舒缓，就连平时不喜欢的交通噪音也变得可以接受，如果不是电话响，她应该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