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聂从寒终于开口道,“小浣儿,听说这里是我那命薄的娘亲曾住过的院子,所以,要敬茶,也得来这里。”
“……”聂从寒的,娘亲吗?
他走到枯死的树下,摸了摸树干,一笑,“这树叫相恋树,听丫鬟说是我父亲给我娘亲手种的,不过现在也看不出模样了。”
伊尔浣看着他的背影,走至他身边,一同望着那枯木,她慢慢的,轻柔的道,“即使看不出模样了,也不能否认它曾经存在。”
“公公,婆婆,我是伊尔浣,是你们的儿媳妇,儿媳妇来给你们请安了。”她对着树,含着暖笑,望了凝视着她的聂从寒一眼,又道,“我会好好替你们照顾他的,也会替你们一直爱着他,会给他一个家,所以,你们放心吧。”
“虽然浣女不能保证什么白头偕老,可是只要浣女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会不离不弃的伴在聂从寒的身侧,与他欢,与他忧。浣女也希望公公婆婆在天之灵能看到我和夫君的祸福与共,长长久久。”她清脆的声音缓缓在这里响起,聂从寒眼都不眨的一直望着她。
说完,她主动偎入他的怀里,闷声道,“寒,我第一次说这种话,是不是很,不知羞?”
“不,很感动,”很心暖,所以小浣儿,你让为夫如何能不爱?
她埋头,不再说话了,两人站在逝去的相恋树下,却开始一段新的爱情。
伊尔浣和聂从寒成亲后的日子是极其甜蜜又缠绵的,这二人旁若无人的在自己院子里过着幸福美好的二人世界,丝毫不知有人已经嫉妒的快疯了,却不能发作。
聂云双是极想去望涵院找茬的,可是又怕看见让她心伤的场景,可不去她又不甘心。
除了这些,她还怕自己万一再被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那她就真的毁了,因为聂方奎那天的话,她现在连王府的门都不愿意出了,更何谈去参见什么上流贵妇小姐们的宴会。
聂含毅和余晴燕夫妇最近对她看得也是很牢,就怕她真的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这让聂云双很是不甘。因为聂雨双,她的妹妹,却越来越出众,不时流连于权贵小姐的圈子里,聂雨双郡主的名头也越来越大,聂云双怕极了聂雨双会压过她的风采。
这一切都让她无比的烦躁,所以脾气也暴躁的厉害,她院子里的下人人人自危,都怕被迁怒。
除了她,还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聂方奎,他被聂老王爷关起来面壁思过了,因为他的愚蠢的行为差点毁了御赐的亲事不说,还丢了聂亲王府的脸。
聂方奎不明白聂从寒怎么就那么的好运,为什么他娶的女子不但不没有愤怒,反而更相信他?
还有,聂云双为什么要否认?如果她承认自己爱上聂从寒,那么他的话就会被人相信,聂从寒就会一落千丈。
聂方奎沉浸在不解和怨恨之中,他觉得连老天都帮着聂从寒,这太不公平了,他不甘心啊。
与此同时,宫里也宣聂从寒夫妇进宫面见了,听说太后和皇帝要见见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聂从寒不想离开他和小丫头的小天地,可是皇帝和太后的宣见他也不能无视,于是只好带着他的小丫头进宫了。
伊尔浣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襦裙,聂从寒则穿了一件月牙白镶银边的袍子,这一看就是一对,衣裳是聂从寒挑的,伊尔浣也无可奈何,心里暗道这厮也太炫耀张扬了。
聂从寒却觉得如此甚好,若是可以,他真相昭告天下伊尔浣现在是他的世子妃了,闲人勿近!
“拜见太后,拜见陛下,”聂从寒拉着伊尔浣,笑着对高位上的人道。
太后和慕容擎看着他,太后不由开口道,“你这小子何时变得这般正经了?”
聂从寒于是一本正经的回道,“从寒已经娶了妻了,自然是要正经些的。”
“行了,你小子别贫了,”慕容擎笑开了,“怎么样?对朕赐给你的世子妃可还满意?”
聂从寒纠正道,“我的世子妃可不是皇叔赐的,是从寒千辛万苦才追来的,对吧,小浣儿?”
伊尔浣无语,继续沉默。
太后望向伊尔浣,慈和的道,“浣丫头早日给我们寒世子生个大胖娃娃,届时哀家就了了心事了。”
闻言,伊尔浣的脸儿不自觉浮上一抹红,生娃娃?她可还没想过呢。
聂从寒突然想到一个像极小浣儿的女娃娃,不由觉得这主意好极了,顿时眉开眼笑的对着太后道,“皇奶奶,从寒和小浣儿会努力的。”
于是,慕容擎和太后笑,伊尔浣更加无语了。
又收了太后的赏赐,伊尔浣这才和聂从寒离开了太后的宫殿,途中,遇到了泽王慕容越泽。
聂从寒的脸色突然就变得淡淡的,伊尔浣亦是如此,慕容越泽看着他们无视的走过他的身边,袖下的拳头握紧了一些,然后面无表情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聂从寒的好心情自然不会因为慕容越泽受扰,他又极有兴致的牵了马带着伊尔浣兜风去了。既然出了府,不去玩一下也太可惜了,再说了聂从寒也不想闷着伊尔浣,一心的想让她开心。
也如他所愿,伊尔浣近来过得是无比滋润,连她自己都觉得她似乎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