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对着警察泣不成声。她的丈夫呆呆地仰头看着天花板,而后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警察了解完情况,就拿着手上的东西离开了。
简衍拿着手上的纸巾走了过去,女人接过纸巾,继续抽抽涕涕。
“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他从小到大,我们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顶在头上怕吓坏了,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够理解一下做父母的苦心呢。”
简衍轻轻舒了一口气,小心问着:“平时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
陶睿的母亲有些迷茫:“这孩子,不就是我们不同意让他换专业吗?他也不至于。。。。。。”
简衍挑了挑眉,正想要说些什么,旁边的陶父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青筋暴起,怒道:“我们把他养这么大,就是因为不让他艺术设计,他就要去死?没良心的东西,我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病人家属,这里是医院,麻烦你们小声点。”
一个护士扶着裹着毛巾的乔然,慢慢走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乔然上下打量着满脸怒意的男人,冷冷地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简衍走过去,从护士手里接到了乔然。
陶母还在抹着眼泪,陶父仍旧觉得心烦。
“我就他这一个儿子,他要是不会打理公司,以后怎么接我的班?从小到大,我花了多少精力培养他,一点不如意就要自杀,我要是像他这么懦弱,早就投胎了八百回了。”
乔然觉得有些头疼,抚了抚额头,简衍观察着她的神色,低声道:“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乔然摇摇头小声道:“等陶睿的辅导员来了再说吧。”
夫妻俩的交流还在继续,乔然的神色有些烦闷,简衍拉住她。
正好隔壁的处置间,刚好出来一位严重摔伤的病人,几个外科医生护士手里拿着血肉模糊的托盘镊子等物,从乔然的旁边经过。
虽然简衍眼疾手快地挡了挡,但是乔然依旧是看见了,强忍着不适,偏头干呕。
简衍眉头一皱,正想提醒那对夫妻声音小点,这时恰好辅导员办完手续回来。
简衍拉着乔然便想要溜之大吉。
临走的时候,乔然回想起在桥上的那一幕,回头冷冷道:“今天你儿子要是真的没有救回来,你还会这么说吗?”
男人短暂噤声,看着乔然的方向发着呆,但显然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错。
乔然和简衍并没有理会夫妻俩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朝着大门走去。
回到车上,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简衍笑着:“你还好吗?”
乔然点头。
简衍:“我很不好。”
乔然偏头,看着她佯怒的表情,噗嗤一笑。
简衍:“我没有开玩笑,你跳下去的时候,想过我吗?”
乔然:“当时完全是下意识反应,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下湖捞过你。”
简衍:“姐姐,那可是有活水源的,万一下面有暗流把你卷走了怎么办?”
乔然轻笑:“差不多行了啊,我的水性,你还不知道吗?”
简衍无奈:“饿了吧,我给你打包了烤鸭,回去热热就能吃了。”
简衍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脸上架着一副细框的眼镜,看着满教室的学生。
用激光笔指着投影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