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起一丝笑容,说:“我会记住的。”
门奇:“嗯。”
刚刚说完,门奇指着一个黑色小巷子口前面的一辆蓝色面包车说:“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这个面包车外面有许多铁锈,看上去是报废了,但是轮胎是充满着气的。面包车里面,后排的车椅都被拆下来折叠起来放在一边。车里还算干净,没有矿洞里的那种异味。车里除了一个大行李箱还有一个小一点的行李箱其他的都没有了。上车需要弯一点腰。
门奇打开主驾驶的车门,我也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天气有一点热,车里面更加不用说。门奇按了一个按钮,然后我们中间的一个小电风扇就转了起来。
我长舒一口气,问道:“这车还有电啊。”
门奇说:“那个伐木场还是有一点汽油的,随便拿。”
我问:“你和伐木场的人认识啊?”
门奇说:“不认识。”
我的头转向他,说:“那你怎么偷?这样有点……”
门奇摆了摆手说:“没事,那个伐木场荒废了,因为战争原因破产了,我就趁虚而入了。”
我说:“那别的穷人不会去那个伐木场里偷吗?”
门奇说:“不会,因为伐木场大部分有价值的东西都锁在仓库里,我在仓库看管员撤走的时候和他喝了几杯,谁知道他马上就睡着了,我就把仓库的钥匙偷走,请锁匠复制了一把,现在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开仓库的门。”
我说:“这样啊。那为什么不去仓库住呢?”
门奇说:“因为仓库离市区有点远,就在你们老头的别墅山下面。”
我说:“哦哦,知道了。”
门奇说:“不早了,该睡了。”他把他坐的车椅下面的一个把手往后拉,他椅子的靠背就向后仰,成了一个床了。我也拉了椅子下的把手,我的椅子也变成了床了。
我们都睡不着。门奇在躺椅上翻来覆去,好像力气还没有用完似的。我虽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眼睛一直都是开的(当然有时也眨一下)。学校里的事情给我的烙印实在是太深了,那个女生的那句让我绝望的话就像一个脑海里的大坝,源源不断地把痛苦和绝望涌现出来,而且像大海一样无边无际。
门奇突然说:“你也睡不着啊。”
我说:“嗯。”
门奇说:“应该又是以前的事情在困扰你吧,这也没有什么,没有几个人可以这么快地从阴影里走出来的。”
我说:“嗯。”
门奇说:“每个人都有一段难以回顾的往事,但是只有那些往事是人们吸引人的地方,你的故事,也是很吸引人的。这是你的不同之处,好好珍惜痛苦给你带来的这一份财富吧!毕竟,你除了这个,一无所有。”
门奇这句话说到我心里了,我听了才明白,我貌似除了这些可恶的故事,也不拥有什么了。真的,我只有这些了。
我说:“这句话不错。那你说说你的故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