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把欲望的火在烧灼,任是几阶实力也难以忍耐。
“我是五阶,我强大无比,我有一票虎狼般精悍的队员,还有两个同样是五阶的搭档。我们比其他好多冒险组都要强悍,没有理由通道开启一个星期了,人家都不知道获得了多少实质性的好处了,结果我们却还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一群没脑子的傀儡周旋,不停的杀,不停的杀!”云志远心中便烧着这样一团火,jiui仿佛别人是在大风中抓钞票,而他却是只能喝风。
正是这样的不平衡心理,使得云志远坐卧不宁,恨不得冲进直接冲进阿修罗城的主体部分,大喊:嘿!孙子们,少爷我来啦!宝贝通通放下,那都是我的!我们一路上歼灭了超过十万的怪物,就算是论苦劳,也觉得该分点什么,甚至是拿大头。
然而,领队罗凌完全是另一种极端,看那架势,云志远都有些怀疑他打算在这里建立一个长久居住点,偏偏轩辕冽水还非常支持,云志远心中真是要多苦闷就有多苦闷。
“不行,这样下去非得把我逼疯,我得出去散散心、打打猎,谁去?”云志远口气带着十足的挑唆味道,那神态语气仿佛是损友在怂恿老实人去逛红灯区。
结果队员们很不给面子,没有一个志愿者,最后还是三个meb战士答应同云志远一起去‘附近转转’。
“外快,夜草。就像太监会把欲望全部转向权利和金钱一样。可以理解。”
李卫对meb战士们的评价有些损,但也有不容忽视的实际原因在里边。整体评价,选择了走极端的meb战士们,他们的欲望确实比普通职业者更强烈,性情也相对古怪一些,其中不少已经可以用贪婪者来形容。这三名meb战士,便是和典型的渴望额外收获的人,有云志远这样的五阶在,他们是愿意跟着打打秋风的。
望着四人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轩辕冽水对罗凌道:“你就这样任他们出去闯祸?”
“不管他收获的是什么,都好过在这里无所事事。”正在调整一套魔法阵程序组的罗凌头都没有抬一下。
轩辕冽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感受到了罗凌平淡的话语中所透露的那份冰冷无情。她意识到,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她的想法有些太过一厢情愿了,从一开始,罗凌便没打算守护谁,看似在积极的为这个团队谋划,只是因为他默认了临时队长这个职位,在恪尽职守,做他认为的一个队长该做的事。但这个团队要比真正意义上的团队宽松很多,罗凌不会执意挽留任何一个试图单飞或者另有想法的队员,相反,有这样想法的人,如果真的做出了选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起全部责任。
“我这是一辆从这里开过的车,假如你正好同路,正好步调一致,我不介意一起同行,甚至载你一程。但如果你要坚持中途离开,随时自便,我会仍按照自己的轨道运转下去。”这就是罗凌与他人相处的哲学,而到了现在,轩辕冽水终于感受到了。
老实说,这种感觉不太好,先是看到了冰冷,当自以为靠朝夕相处捂出了热乎气,却发现了距离,一种似乎永远无法真正靠上去的距离。轩辕冽水之前以为罗凌是冰中包着的一团火,现在看来,多层夹心饼干才是真相,冰中有火,火后还有冰,至于这冰后边是不是还有火,她无从得知。因为那火后的冰已经让人望而却步,光是想就知道吞下后肯定会消化不良……
时间对于罗凌是以分和秒为单位的,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战斗岁月。队员们有时候都很奇怪在罗凌心中鞭策他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以至于他可以这样工作并似乎乐在其中。
“是什么?”找了一个机会,轩辕冽水带大家问出了这个问题。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这话源自孙子兵法,很是看过几本书的轩辕冽水是明白的,大意是指:先要做到不会被对方战胜,然后捕捉时机战胜敌人。想要不被敌人战胜,在于防守严密,想要战胜敌人,在于进攻得当。
显然,罗凌之敌与其他人之敌不是同一概念。其他人的敌都是横向的,都是同行、竞争者;而罗凌是纵向的,是阿修罗城中的谜样的存在,又或者说是整个阿修罗城。
顺着这个思路,轩辕冽水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其他冒险者现在境况如何?”
罗凌仅仅是微微一笑。
轩辕冽水明白了,罗凌并不是很看好那些人。
实际上,罗凌已经不是不看好那么简单,而是对其他冒险者的处境感到悲观,否则他不会放着路不走,而跑到这里进一步壮大团队实力。他心中是有一个特别的时刻表的,或者说,虚拟3d图,这图跟他在艾美拉世界最后逃亡阶段用的那张有不少异曲同工的地方。
忠实的再现,然后在根据了解的程度不同,增添10%-30%的抬高值。通过这样的估算,每个团队的战力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值。然后罗凌会依次模拟各团队的进度,这进度是不断调整的,主要依据是己方遭遇的横向推断。比如,罗凌在石壁上遇到了1万精于在璧面作战的爬行者怪物,这条信息经过计算,最终会变成一个值,让他得出如果这是在平面,如果没有投机取巧借‘笼道’而行,将会遇到怎样的敌人,战力如何……
另一方面,罗凌知道阿修罗城是一个巨大的机关世界,有几个关键点,一但破掉,是会有‘像’体现出来的,而直到现在,它的基础机制仍运转正常,可想而知道,与它作对的冒险者们境况如何。
非常之糟糕!
靳云和石惊天互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已经不仅是狼狈,还有在向绝望转变的深深恐惧。两人身边已经就剩3个队员,个个挂彩,然而哪怕身上有着多处伤,三人还是身子一沾地就昏睡了过去。他们实在太累了。从与怪物接触到现在,8个日夜,200多个小时,期间总休息时间不足40个小时,最长的一次不足5小时。要知道,这可是战斗间隙休息,得用拳击赛的那种算法,而不是正常的工作作息。
无穷无尽的怪物,无穷无尽的追杀,无穷无尽的战斗,偏偏还伸不开腿脚,试图用大威力的终结技大量的消灭敌方有生力量时,该死的法则力量至少要抹掉3成以上的威力。而且不是单纯的范围缩小,还有强度下降。这一降就使得怪物们伤而不死,这一伤而不死,怪物们就有办法通过某未知的方法自愈。如果不是靳云眼尖,在无意中看到了身上有着戈造成的奇异伤口、活蹦乱跳的一头怪物,她甚至不知道这些家伙只要不死就有办法快速自愈。
“这是一个可怕的陷阱,我想其他冒险队此刻同样也损失惨重。”
石惊天点点头,“但有一支冒险队应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