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是个聪明人,一开始可能没想到这一层,但一听冷月的话便明白了其中所指,于是变了脸色大怒道:“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对两个尚在襁褓的娃娃下如此黑手!”
冷月没有说话,林姨娘眼中闪现了一抹狠毒,咬牙切齿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黑了心肠要害我儿,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冷月附在林姨娘耳边低柔道:“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等哥儿病好些了,姨娘就这样做……”说着又将先头开给鸿哥的方子递给了林姨娘,末了又吩咐道:“若是有什么药没有,姨娘只管差人去城东福满堂要了。”
林姨娘接过方子,满眼潸潸地对着冷月端正地磕了三个响头,悲泣道,“姑娘的大恩大德,林媚儿永世难忘。姑娘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来寻我,我虽人微言轻,也是能为姑娘赴汤蹈火的。”
冷月笑着将她扶起,又为她正好发髻,笑道:“那姨娘就快去给哥儿抓药吧,耽误了可不好。”
林姨娘拿着绢子压着哭得红肿双眼,拜别了冷月,就由几个婆子扶着慢慢朝外走去。
这厢林姨娘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禀报了许夫人。
此时,许夫人正在抄写经书,听了这消息也不惊讶,只是淡淡道:“也是佛祖保佑,让文哥儿遇上了月丫头这个贵人。等哥儿好些了,就让林姨娘多抄写经书送到法华寺去。”
一旁磨墨的金玉听了这话,就道:“没想到林姨娘竟会亲自去求方子,也怪秦姑娘耳根子太软,听不得人软语相求。”
许夫人轻声一笑,“学哥儿是老爷的心头肉,就算没有月丫头,老爷也会想法子的,又有什么区别。”
金玉知道许夫人心中所想,忙道:“老爷也只是疼着学哥儿一些罢了,哪里比得上咱们大爷,那才是捧着心尖上地疼。咱们大爷也争气,无论才学为人,都是其他两位爷连脚趾都比不上的。”说到这金玉冷笑道,“今儿林姨娘虽求到了方子,可也晚了,难免学哥脸上不会留疤。一旦留了疤,学哥的前途也算废了。”
琉璃国自古崇尚美丽的事物,民众个个都是外貌协会,都便连朝堂也不例外。若要入仕为官,不但看重家世门第,更是注重外貌品相。
要是学哥儿在脸上留了疤,成了麻子脸,那不就是断了他的仕途么。
许夫人随手端起几上的茶盏,慢慢啜饮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出了痘子能留命就不错了,留不留疤自然没人注意。不过别人不注意,咱们可得注意些。你明日吩咐下去,哥儿的吃食要更精细一些,听说狗肉,羊肉都是大补的……”
金玉立刻就笑了,连忙应了,“欸。”
又过了几日,鸿哥身子彻底好了后,冷月才从小院子里搬回了自己的荷香院。
一回到院里,就听到在茶水间伺候的两个丫鬟在闲聊。
一个笑着说:“昨个儿二姑娘回府了,听太太身边的晴雨姐说,后来是哭着回去的。肯定是在那边受了委屈……”
另一个有些不信,“二姑娘可是洛王妃,谁又敢给她气受?”
“王妃?王妃生不出儿子来,就跟龙三太子被抽了筋,齐天大圣被压在五指山一样,任凭你是谁都没用!”
“嘘……你小心点,要是被王妈妈听到了又要责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