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冷月答应和闵玟合作开始,闵玟对冷月的态度好上了许多。
同时,迷上了许文筠的闵玟,每天都按时去沧澜殿上早课,认认真真完成许文筠布置下来的课业。
托闵玟的福,冷月也因此有了大量接近太子的机会。
从一开始的点头微笑,到后面也能和太子说上几句话。
这日一早,冷月早早来到了沧澜殿,开始磨墨。闵玟对墨水的要求极高,要求不能太过粘稠,也不能太稀。要是墨水不如她的意,就要发脾气。
冷月磨好墨后,再铺好纸张,然后坐到了一边,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看书不仅修身养性,还能摒除心中杂念,纯化心灵。无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或者是生多大的气,只要一看书,冷月就能平静下来。
“秦姑娘?”
听到这略带惊异的声音,冷月有些茫然地抬头瞧了去。正对上了太子的眼神,他穿着玄青色的长袍,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优雅和从容。他的风姿卓越,是不同于许文筠的清高,也不同于韩凌霜的风神秀异,而是自有一番风度——优雅。
他几步走到了冷月的身边,弯腰看向了冷月手中的书籍。声音柔和道:“《诗经》?秦姑娘很喜欢吗?”
机会来了!冷月心中欣喜若狂,却是一脸淡然,没有面见太子的拘束,亦没有谄媚。
“这是舍妹最喜欢的书,她时常与我说起,因此小女也格外喜欢。”
“令妹?”
“是的,小女经常与舍妹一起读书。”
“读书?看不出秦姑娘是个喜书之人。”太子的声音很是悦耳,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轻轻歪过身和冷月闲聊起来,“说起来,本宫记得秦姑娘是许先生的姑表妹妹,那——秦姑娘口中的妹妹是否是许家的姑娘?”
尽管太子极力克制自己的语气,冷月仍是察觉到了他的声音略带颤抖。
“回禀殿下,舍妹正是许家的六姑娘。”
太子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激动,支支吾吾地问道:“令妹芳年几何?小名又是……”
说着他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冷月,生怕她怪罪自己无礼,竟问起闺阁小姐的闺名。
“比小女要小上两岁,今年十二岁。”冷月一点毫不介意地回答道:“小名烟雨。”
“哦。”太子轻声应了一句,眼中浮现了亮晶晶的光芒,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道:“也只不过比闵玟要大上两岁,却是个爱看书不闹腾的孩子。”
冷月强忍着自己的笑意,点了点头,“那孩子虽然年幼,在学识上却也不输于小女,很是难能可贵。”
太子有些兴奋地将身子探了过来,“是吗,闵玟却是那样的任性淘气,又烦人又喜欢乱发脾气。照理说是差不多年岁的人,本以为秉性差不多……”
冷月就淡淡的笑了,她发现只要和太子稍稍熟络了,他就会像个话痨一样说个不停。完全没有了人前的威严和淡然。
这一点,倒是很像自己在湖边初见他的样子——会自言自语的少年。
太子见冷月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于是收了话头,转过身去捧着书看了起来。
冷月笑笑,也低头看书,但她还没看完一页,太子又侧过身,伸手拍了拍冷月的桌案,低声问道:“令妹除了喜欢看书,还喜欢什么?”末了,他又觉得自己问的太露骨,于是轻咳一声,掩饰道:“像闵玟就喜欢漂亮衣服,你们女孩都喜欢衣裳的吧?”
“比起衣裳舍妹倒偏爱一些小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