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苑乐了,“你这因果关系运用的挺厉害啊。”何不言却仿若未闻,又低声一句:“你说你喜欢我。”徐苑听到通话那边隐隐传来一道声音,字正腔圆地在说正在检票,他一愣,吸了口气:“你在火车站?”何不言站起身,检票上车:“嗯,晚上十点多到广州,你要来接我吗?”徐苑又倒吸口气,压低了声音问:“你经过家长同意了吗?”“没。”何不言的语调依然平静,“等上车了再给他们打电话。”徐苑:“……何不言,可真有你的啊。”那端,传来何不言低低的嗓音,伴随着嘈杂声。“我迫不及待想看你。”挂了电话,徐苑一直处于坐立难安的状态。徐福福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何不言过来找他玩,叫他晚上去接他。徐苑连晚饭都没胃口吃,懒得出门就泡了包泡面,然而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又给何不言发消息,问他到哪了。何不言给他发了位置共享。徐苑一晚上都数着时间度过,他去查了车次,提前去车站接人。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何不言。何不言就背了个包,看到他,黑眸瞬间漾开笑意,长腿一迈,几步朝他走来,喊他的名字:“徐苑。”徐苑板着脸给了他一拳,啧道:“有你这么先斩后奏的么,爸妈有没有骂你啊?”徐苑那一拳没用几分力道,何不言丝毫不在意,唇边露出几分笑意,低声说:“没有,他们叫我好好玩。”“你一个人玩吧。”徐苑啧了一声,“老子懒得搭理你。”他说完,斜眸睨何不言一眼,没好气地问:“吃晚饭了吗?”何不言心情很好,说话连声音都带着笑,“没有。”徐苑边走边说,“先带你去吃饭……哎,你打算玩多久啊?”何不言皱了下眉,问:“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吗?”“没。”徐苑说,“就问问。”何不言想了想,语气有几分不确定:“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可以啊。”徐苑冲他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梦里尽管想。”何不言敛住笑,不满意地看着他。徐苑实在控制不住脸部表情,终于笑出声,一手勾着他的肩,笑着说:“你想玩多久就多久,高兴了吗?”何不言偏眸,似乎有些不相信,“真的?”徐苑故意道:“不相信算了。”何不言这才笑了,说:“我相信。”徐苑带他去吃了晚饭,又去了趟超市买牙刷毛巾之类的。何不言过来就随便带了套衣服,连手机充电器都没带。徐苑带他回了宿舍,两个同事正窝在床上玩手机。徐苑提前跟他们说了他弟要过来玩几天,他们一看到何不言便热情地打招呼,笑容满面地说:“弟弟好啊。”何不言一怔,侧眸看向徐苑。徐苑轻咳一声,无视何不言的目光,说:“我给你们带了吃的,下来一起吃吧。”徐苑带何不言去洗澡,说:“这是我的洗发水和香皂,你用我的。”何不言眼带笑意,应了一声。徐苑退出洗澡间,等何不言洗好澡,他才去洗澡。明天要上班,十一点左右,宿舍就关灯了。没有多余的床铺,徐苑和何不言睡一起。徐苑闻到洗发水的香气,存在感极强。房间特别安静,同事似乎已经睡着了。他们俩没睡。何不言侧身躺着,微微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却忍不住,伸手悄悄去碰徐苑的手。徐苑察觉到他的意图,把声音压得特别低,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含糊:“干啥呢。”何不言默不作声地拉住他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上,缓缓穿过指缝,轻轻扣紧。温热的皮肤紧紧相贴的一刻,徐苑的心脏猛地一跳。何不言牵着他的手,眼底浮起压不住的笑意,轻而缓地念他的名字:“苑苑。”徐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觉得手心要出汗。对面突然传来同事的呼噜声,巨响,还有节奏。何不言低笑声,身体轻轻凑近,徐苑立刻变得僵硬,凝眸看着他,等他下一步动作。哪知何不言却微微偏头,嘴唇贴上他的耳边,几乎是用气音来说话,低沉又沙哑:“……我可以亲你吗?”他声音很低,徐苑听得一清二楚。呼噜声不断响着,跟打雷似的。徐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在黑暗中,还有他人在,他变得有些紧张,呼吸都在发烫。何不言也不好受,强忍着,在等他同意。徐苑悄悄深呼吸一下,轻声问:“你怎么不说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