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虽是无功不受禄,但到底是收下了那册佛经。
“是阿媛无状,叨扰太妃娘娘了……”沈媛又行了礼,与太妃告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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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德妃去了顺安宫?”昭华帝手里轻轻的扣着玉扳指,听着隐卫的回禀。
“是,主子,线报说德妃确实是去了顺安宫。”那半跪在金砖上的隐卫认真的叙述着。
“有意思,这德妃向来是个聪明的,确实只有吴太妃能协助一二,只不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昭华帝陷入了沉思之中,那跪在地上的隐卫见状,也不敢出声打扰,就继续静静的等待着。
昭华帝确实想到了一些久远的事情,这“顺安宫”就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一扇门,将他带到了过去……
那个在慈宁宫后边的顺安宫,不说起来,已经似乎让人遗忘了许久,不论是它的寂静,还是自从太后崩了以后,就仿佛没了生机,故而如今乍一提起来,陆南城才发觉,他已经许久没有去过慈宁宫了。
那个母后身前呆过的地方,到底是牵扯到他的心,刻意不想去触碰,然而顺安宫这一熟悉的字眼,让他不由的想起一些往事,陷入了深思之中。
“嗯,你先下去吧,由着她去吧,这吴太妃看起来温和无害,但也不是那么好说动的,这把年纪的人,总是要有些顾虑的。”昭华帝过了半响,才从回忆里脱出来,吩咐跪在那的隐卫道。
“是。”隐卫一闪而逝。
昭华帝确实是想到了些什么,只是,如今他的心思更多是要放在如何通过这次大会,来逼出世家的实力,再来就是尽快让人查清楚,沈家在这整个的过程中,到底是在搞些什么名堂。
如今,朝堂的隐患是步步紧逼,让他有些分身乏力,虽说是已经在暗中探着沈家,不过沈媛的此举还不会让他太放在心上就是了。
顺安宫。
“太妃娘娘,您不是最近已经动了要出面的念头吗?奴婢听那德妃说的,倒是个出来的妥当的法子,您为何……?”白嬷嬷一边帮吴太妃捶着腿,一边疑惑的问道。
“白嬷嬷啊,你只看到了她来请哀家,可哀家怎么能就如此轻易的应了她呢?再说,她还不知道哀家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吴太妃坐在那雕花的榻上,发出了一声长叹。
“太妃娘娘您的意思是……”白嬷嬷虽然语气上有了停顿,但手底下的动作却是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诚诚恳恳的捶着腿。
“哀家是想要出来,一搅着风云,但是,如今这杨家的情势仍旧是还不明确,皇上他能不能站到最后,还是个问题,不应该轻举妄动。”吴太妃端起案上的花茶抿了一口,又说到。
“再说,哀家要做的事,你也是明白的,那佛经虽然贵重,可到底不是真正需要的,所以,哀家要再等等……”吴太妃摆弄了一下手上的佛珠,眯了眯眼。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白嬷嬷心里对主子也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如今这把年纪,是活一天少一天,她不放心主子一个人去做这事,自然是想要能多陪一陪她的。
“放心,咱们都能看到那一天的。哀家看这德妃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自然还有后招。”吴太妃和白嬷嬷主仆这么多年,对她自然是了解透彻的,看出了她心里的不安,就出手拍了拍她,以示安抚。
“那……娘娘,咱们需不需要做些什么,还是说,就这样守株待兔呢?”白嬷嬷捶完腿,就着榻前的马扎就坐了下去,这些年,主仆二人可谓是相依为命,倒是没有了太多的繁文缛节了。
“嗯,自然也不能全等着守株待兔了,依哀家看……”吴太妃沉吟了一会,“依哀家看,让人散些消息出去好了,这想要人照着心意走,也只好准备些风声,才能让人寻得到路啊……”
“哎,奴婢就去安排。”白嬷嬷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