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翾从回忆里回神,抚摸疾风的鬃毛,“付出比别人加倍的努力,必定会有收获。要是你知道当初我是被逼着骑马,就不会这么说了。”
“逼你?伯爵不是很宠你吗?”
“你所谓的宠指什么?”舒若翾回望洛文曦,“那种宠是豪门的,自以为一跃成了有钱人自视甚高,不可一世,人前人后各式各样。如果真是名门,看重的是修养。我说的对吗,南宫?”
南宫澈是出自医药世家,祖宗礼法,家族规矩,他们子孙必须恪守。他点点头,认同了舒若翾的话,现在有钱人太多,不是有钱就能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
“伯爵很注重各方面的教育,知道我无法克夫坠马的恐惧,就会用强制的手段让我克服。”舒若翾远远就看见荣婧亦骑上马,由教导员牵着马在场地里慢走。她回头轻笑,“没谁一开始就会,其中必定要付出代价的。”
她收回视线,调了马头,往练马场的另一边走去,露出一抹讥笑。
她的一切他尽收眼底,“解气了?”冷奕辰走到她身边,低声说。
突来的话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冷奕辰轻抬下巴,指向他们十点钟方向的练马场。舒若翾转头看去立刻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远处的荣婧亦正气急败坏的和教练争论,坐在马上的身子也不稳当,姿势更是可圈可点。不论她怎么扯动缰绳,马儿自顾吃草十分悠哉。她在马上又无可奈何。
气疾了的荣婧亦瞥见冷奕辰和舒若翾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那股怒气再次被点燃。本来她想借聚会之名好好奚落嘲讽她一番,居然敢勾引起她的未婚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只是她还没摸清人家底细就盲目算计别人,结果被舒若翾摆了一道不说,还被这匹畜牲玩的团团转,心里越想越气。下了马,狠狠地抽打那匹马,马受惊在马场内四处乱跑,险些撞伤人。
舒若翾转头,露出清冷的笑意,不以为意地问他:“冷先生,什么时候你心疼起她来了?”
冷奕辰一愣,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摇头道:“她是商四门荣的大小姐,在A市的地位非同一般,你得罪她,对你没好处。”
他的话无意间刺痛了舒若翾,她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地位?身份?是啊她是荣家大小姐,别人捧着手心里疼的人,当然比不上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被人领养的假千金好。冷总裁还是离我远点好,免得一不小心惹了她不高兴,连累到你!”说着她用力甩了马鞭,疾风吃痛奋力迈步跑开,转眼跑进林子里,冷奕辰喊都喊不住她。
洛文曦看见舒若翾突然离开,“小若翾怎么了,气冲冲的去哪里?”走到冷奕辰身边,瞧他脸色阴沉,心中发颤,试探性的问:“你们两人吵架了?”
冷奕辰回头睨视他,不回答。
洛文曦和南宫澈面面相觑,有些担心。本来他们有意撮合两人,故意落在后头给他们独处的时间,谁想这还没说几句,居然就拌上嘴了。
冷奕辰望着一片红叶遍地的枫叶林,那抹纤瘦坚硬的背影透露着悲伤,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内。他敛了目光一如既往的冷然,瞥了他们一眼,驾着马去追舒若翾。
见他去追人,南宫澈猜定不会有事,索性还了马去找上官宁馨。豪顿的风景独特,正好可以带着她四处走走散散心,这小妮子近来心情总是阴晴不定。
冷奕辰快马加鞭跑进枫叶林,在林子里喊了几声也不见人回应。沿着幽静的林道往深处走去,找了好会而,远远就瞧见她站在溪边,那张清冷的面容微微发红,眼里是拒人千里的淡然和疏离,冷淡让人不易接近。
坐在马上冷奕辰的心震了下,莫名的不喜欢她眼中的冷清与漠然,长叹一声。下马走到她面前,一句话都不说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将她禁锢在自己胸前。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摸着,安抚她凌乱的心。
“若翾……”他知道自己怀里的人,坚强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怎样脆弱的心,总是用冷漠来包裹自己。让他不禁想撬开她所有的伪装,让自己的胸膛替挡风遮雨。
舒若翾在他怀里挣扎,只是那双手将她圈的更紧些,贴近他宽厚温暖的胸膛,耳边是他均匀沉稳的心跳声。她示弱了,不在挣扎,静静的听他的心跳声。“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