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黎的小脑瓜像雷达一样开始迅速搜寻芮阁的下落,在环视一周后,初步断定他不在屋里,砰砰跳动的心脏暂时安宁了。
她正鬼头鬼脑地朝楼上望,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差点儿把她的心吓得跳出来。一回头,邵华笑眯眯地看着她,然而再稍稍偏一点就能看到站在邵华身后的那座冰山。
她弱弱地举起手,好像投降一样,朝芮阁打招呼,“嗨!”
芮阁并不搭理她,而是直接坐到沙发上,拿起早晨刚刚出炉的法制周报。
邵华对她笑了笑,转身走出去,还识趣地关上客厅的门。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像相亲那次一样,呆呆地等着芮阁发话。
“杵在那儿不累!”芮阁金属般冰凉的声音从报纸后传了出来。
她忙摇摇头,一抬眼见他的脸被报纸挡住了,根本看不到,于是小声回道:“不累,早晨吃多了,站着好消化。”
芮阁忽然将挡在面前的报纸撤掉,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早晨吃饭的时间很充足。”他可是打了一整个早晨的电话,虽然不是他亲自打的,但他还是浪费了不少心思。
她听不懂他到底是问句,还是陈述句,于是也只好学他含糊其辞,“嗯,早饭要吃好,这是医学常识。”
芮阁好像认同她的观点,点点头,“绿野的早餐都是专人负责,既然这样,以后你每天准时八点在我的饭桌前等着我。”
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虽然她很想把嘴也长得很大,但是最里面的一颗牙齿坏了,怕他看到,只好用眼睛表示她的震惊,“八点?是不是有点儿早?”她没听懂他话里的含义,脑子里出现一副侍女图。图上的她站在一旁,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却只有流口水的份儿。
凭什么连她的早饭时间都要剥夺,他以为他真是皇帝!不过这只是她的诽腹,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早?我觉得你晚上睡得也很早!”芮阁的脸上已经明显出现了雪崩的前兆。
阮荷黎又是丈二摸不着头,他这每一句话都像是埋了地雷,一不小心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她连忙低眉顺眼地看着他摇摇头道:“没有,我睡得其实不早。”
芮阁冷哼一声,翘起腿,“至少昨天晚上走得很早!”他故意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以免她又蒙混过关。
这次她总算听明白了,在心里深深地捏了一把汗,“昨天…昨天…事出有因…嗯,对,事出有因。”只不过这个因目前她还没想好,平时在科室脑袋瓜转的十分灵光,现在有他这千年寒冰冻着,就算再灵光的脑袋也白搭。
“原因,我现在还有两分钟时间给你解释清楚。”芮阁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抓住她小辫子的机会。
终于她醍醐灌顶,马上回答他说:“哦,我男朋友,他昨天急性阑尾炎,我必须得去医院照顾他。”她以为在医院救死扶伤的说法已经深深植入芮阁的脑中,他应该会赞同。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脑袋确实和常人不同,她无异于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