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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特里说：&ldo;我不得不报告丘吉尔了。&rdo;

电话铃响了，上校拿起听筒：&ldo;是我。好的。请把他径直带到这里来‐‐但先问问他乘客在哪儿下的车。什么?真的?谢谢，赶快来吧。&rdo;他挂断了电话。&ldo;我们要找的那家伙是在大学医院下的车。&rdo;

布劳格斯说：&ldo;也许他在和国民军的格斗中受了伤。&rdo;

特里说：&ldo;那家医院在哪儿?&rdo;

&ldo;从尤斯顿车站大概要走五分钟。&rdo;高德里曼说，&ldo;从尤斯顿发出的列车去往霍利黑德、利物浦、格拉斯哥……所有那些地方你都可以搭乘渡轮到爱尔兰。&rdo;

&ldo;先从利物浦到贝尔法斯特，&rdo;布劳格斯说，&ldo;然后驾车到达边境，越境进入中立国爱尔兰，在大西洋沿岸会有一艘u型潜艇等着。他不会冒险走霍利黑德至都柏林那条线，因为护照检查很严，而越过利物浦到格拉斯哥没有意义。&rdo;

高德里曼说：&ldo;弗雷德，你最好到车站去，把费伯的照片出示给那里的人，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上了火车。我来给车站打电话，告诉他们你要去，同时弄清楚十点半以后都有哪些车次。&rdo;

布劳格斯拿起他的帽子和外衣：&ldo;我这就走。&rdo;

高德里曼拿起电话。&ldo;好，我们也开始行动。&rdo;

尤斯顿车站仍然有不少人。尽管平日里车站在午夜时分就关闭了，战时的误点常使最后一班列车直到最早的运奶车进站还没发出。车站大厅里乱糟糟地挤满了军用背包和睡觉的人。

布劳格斯给三名铁路警察看了相片，没有一个人认得出那张面孔。他又问了十位女搬运工，依然一无所获。他到每个验票口去询问。一个验票员说：&ldo;我们只看票，不看脸。&rdo;他还问了六七个旅客，仍是毫无结果。最后他走进售票处，向每个售票员出示了相片。

一个秃头的胖售票员认出了那张脸。&ldo;我爱做一个游戏，&rdo;他告诉布劳格斯，&ldo;我会设法抓住一个旅客身上的某种特征，用来猜测他为什么要赶火车。比方说，一个人打着黑领带，就表示他去参加葬礼;满靴污泥就说明他是农民，要回家;也许佩戴一条大学围巾，或者一位妇女摘下了结婚戒指，在手指上留下了白印……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售票员的差事很枯燥‐‐我可不是在抱怨……&rdo;

&ldo;你在这家伙身上注意到什么了?&rdo;布劳格斯打断他的话。

&ldo;什么也没有。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像是他故意不引人注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do;

&ldo;明白。&rdo;布劳格斯停顿了一下，&ldo;现在我要你好好想一想。他到哪儿去‐‐你还想得起来吗?&rdo;

&ldo;我记得，&rdo;胖售票员说，&ldo;因弗内斯。&rdo;

&ldo;这并不表示他真的要去因弗内斯，&rdo;高德里曼说，&ldo;他是个职业间谍‐‐他深知我们会在火车站打听他的下落。我猜想他是有意买一张并非他的目的地的票。&rdo;他看了看表。&ldo;他准是上了十一点四十五分那班车。现在正驶往斯塔福德。我向车站查验过，他们又向信号员查证过，&rdo;他又补充了一句作为解释。&ldo;火车会经过克鲁站。我已经准备下一架飞机，把你们俩送到特伦特河上的斯托克。

&ldo;帕金，我要你在列车暂停在克鲁站外时上车。你装扮成查票员，你要查看列车上的每一张票‐‐和每一张面孔。一发现费伯，就待在他近旁。

&ldo;布劳格斯，你先守在克鲁站的验票口，以防费伯从那儿开溜。不过我猜他不会的。等火车要开的时候，你再上车，到达利物浦之后抢先下去，到验票口等帕金和费伯下来。当地的警察会有一半在那儿做你的后援。&rdo;

&ldo;如果他认出我来怎么办?&rdo;帕金说。

高德里曼拉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取出一支手枪，递给了帕金。&ldo;那你就把那恶棍给毙了。&rdo;

帕金一语不发便把枪塞进衣袋。

高德里曼说：&ldo;我要你们俩搞清楚这次行动的意义。如果我们抓不到这个人，登陆欧洲的行动就可能不得不延迟‐‐可能要延迟一年。一年的拖延将会使战争的情势转为对我方不利。机会是不会永远等人的。&rdo;

布劳格斯说：&ldo;我们可不可以知道离进攻之日还有多久?&rdo;

&ldo;我只知道就在几周之内。&rdo;

帕金若有所思地说：&ldo;那就是在六月份了。&rdo;

布劳格斯说：&ldo;该死。&rdo;

高德里曼说：&ldo;不予置评。&rdo;

电话铃响了，高德里曼拿起听筒。过了一会儿他抬起眼睛：&ldo;你们的车到了。&rdo;

布劳格斯和帕金站起身。

高德里曼说：&ldo;等一等。&rdo;

他俩站在门旁，看着教授。他说着：&ldo;是的，先生。当然。我一定办到。再见，先生。&rdo;

布劳格斯看不出有什么人能让高德里曼尊敬地称呼先生。他问：&ldo;电话是谁打来的?&rdo;

高德里曼说：&ldo;丘吉尔。&rdo;

&ldo;他说了些什么?&rdo;帕金敬畏地问。

高德里曼说：&ldo;他祝你们俩好运和平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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