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静静地跟李嫂子对视,眼神里一丝躲闪的意思也没。
她自然听得出来李家嫂子是在质疑自己救宝儿的事。
其实也不奇怪,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女子只负责处理内宅私事。
而自己这弱不禁风的女子在遇到这种情况下竟这般闯出来,确实容易让人家觉得有一种监守自盗的感觉。
李家嫂子有这方面的怀疑她是可以理解的。
“年只是刚巧路过,碰巧遇到宝儿撞在身上,且那男子的行迹过于可疑。”
“年的妹妹曾经也差点被拐走,难免会多注意些。”
“若李嫂子这般介意,年离开就好。”
看时年一副心无所愧,大义凛然的样子,李大嫂干笑了笑。
“时小姐误会了,我没有此意。”
同时在心底暗自斟酌,恐怕这件事确实是事发突然的。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坐在内院的李家婆子自然听到了。
只见她快步走到门外,向时年行了一礼:“时小姐莫怪,是老婆子的儿媳过于谨慎了,竟误会了您,快请进。”
说着,李婆子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李嫂子,视线转回时年身上时,却肉眼可见地融化了。
李老婆子向自己行礼时的动作一清二楚。
时年没有躲开,她的手甚至惯性地向李婆子伸了一下,却又极快地收了回来。
用全幅心神去控制住自己不要伸出拦住李婆子的双手,但身体却诚实地向旁边侧身了一下。
她全副身心都在控制自己身上,自然也没注意到李婆子行礼后看向她的奇怪眼神,似悲似喜,似怨似怒。
好一会儿,几人才向着内院走去。
时年又简单将救了宝儿的过程对李家婆子说了下,却见了李家婆子一摆衣袖气怒道。
“这杀千刀的,什么手段都用出来了,改天将那手贱的蹄子剁下来才好。”
时年看着气怒的李家婆子,以为李家婆子在骂抱走宝儿的人贩子,忍不住安慰道。
“好在宝儿现在没有大碍,您仔细点自家的娃娃,以后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出现了。”
李家婆子却是看着面前娇柔懂事的姑娘,眼底怒意更深。
她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骂的是那坑害时年的祸头子。
现在的伎俩手段更进一层了,这次竟然想将自家的宝儿也想拐走,是想让自己晚年愧疚而死嘛,没脸去见地府的老头子吗。
转眼半饷过去了,时年看了看正中间的太阳,眉间的忧色加深。
她原是打算搞清自己的一部分身份信息的,却在这边耽搁了半饷。
也不知晓马夫回到华和楼了没?若是回去了,没见到自己,自己又该如何解释才好呢?
李老婆子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姑娘的心思下沉,但她不主动开口。
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方面开口,生怕说了什么引起了大小媳妇的怀疑。
她不知道时年这次为何带着帷帽,一副不认识的模样,想来又是那个蛾子又作妖了。
但看着时年越来越低沉地气息,她忍不住关心道:“时小姐是有什么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