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烁是月峥嵘唯一的儿子,他与狐族獙獙雪缨私定终身,诞下麟儿的丑事,月峥嵘一直没脸对外说,所以除了招瑶山之外,外界并不知月云烁有两个孩子。
他们父子俩也因此有了间隙,即便同在招瑶山,也难得说上一句话,直到受邀前来参加喜宴。
可月云烁偏偏要带着两个孩子前来赴宴,理由是两个孩子从未出过招瑶山,对拥有万年冰川的昆仑仙境十分好奇,想去昆仑看看。
月峥嵘怎能容许月云烁带着两个孩子前去赴宴?这无疑是当众公开自家的丑事,所以他极力反对月云烁带两个孩子前往。
可偏偏他的孙女儿月姝白天资聪慧,是他们赤狐族不可多得的修行好苗子,若是多加提点,极有可能成为上神。
月姝白得知月峥嵘反对她和月淳未去昆仑神宫涨见识,于是便对他说道:“听闻昆仑凤族的驭凤之术名不虚传,小女想去见识一下。”
只是这一句话,便叫月峥嵘一时心软,答应带两个孩子前往,但不允许他们与月云烁同进同出。
所以,到了昆仑神宫后,月峥嵘只是声称两个孩子是招瑶山的小辈,带过来涨涨见识,热闹热闹,而月云烁只是送了礼,守在昆仑神宫外,并未入内。
如今出了眼前这事,两个孩子出来作证,若是容成小殿下说的是真,那便是圣女品性有损,污秽不洁,昆仑神宫则脸面丢尽;若容成小殿下说的是假,弟欺兄嫂,有悖伦常,昆仑神宫还是脸面丢尽。
所以,不管两个孩子作不作证,都是在为他们招瑶山赤狐一族招来祸事。
而且这一群神仙一个个都没安好心,看过了昆仑凤族的笑话,如今还想再看一遍他们招瑶山赤狐族的笑话,是唯恐三界不乱!
“那你们找他去!”月峥嵘大袖一挥,转身便要离开。
可雷祖已经上前将月姝白请了出来。
容成悬镜凝望着眼前的小孩,总觉得得哪里不对劲,明明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装扮,但是与之前在春日池内躲猫猫时的神气活现,调皮捣蛋,完全两个样。
雷祖蹲下身,清了清嗓音,故意放轻柔了问话:“你是哪家的娃娃呀?姓甚名谁呀?”
月姝白抬眸望着黑脸的雷祖,不说话,双手一直不停地揪着衣袖。
雷祖想了想,只好又道:“不说话,那雷祖爷爷就换个问法吧。如果答案是,你就点头,如果不是,你就摇头可好?你可是招瑶山赤狐族家的孩子?”
此话一出,月峥嵘满眼紧张地直盯着月姝白,纵使他很想用传音术告诫月姝白别乱说话,但这满屋子诸神,哪里能用传音术?
月姝白偷瞄了一眼月峥嵘,然后神情淡定地对雷祖摇了摇头。
月峥嵘顿时松了口气,不愧是他看中的孩子。
众神不禁开始好奇,这小娃儿究竟是哪家的孩子?
“不是招瑶山赤狐族的孩子……”雷祖收到这个答案有些为难,算了,谁家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春日池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便继续轻声细语地问道,“方才你在春日池内,可有瞧见是这位哥哥欺负了这位圣女姐姐?”
雷祖分别指向容成悬镜和一旁几近昏厥半眯着眼的千溦。
月姝白抬眸看向千溦,千溦倏然睁开双眸,目光森冷,并直直地瞪着她。
月姝白下意识垂下眼帘,一脸沉默。
众神等了半晌,月姝白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她既不摇头,也不点头,这下难为住了雷祖。
容成灵钧随即蹲下身来,大掌轻柔地握住着月姝白的肩头,温柔地说道:“你不要害怕。方才你在春日池里瞧见到什么,你就说什么。有本殿下在,没人敢欺负你,本殿下会保护你的!”
说着,他轻柔地摸了摸月姝白的头。
月姝白微微蠕动嘴唇,眼神里满是感激地凝望着容成灵钧,但也只是轻轻地吐了口气,依旧什么也没说。
众神以为这小娃儿能开口了,谁知“他”除了沉默之外,什么也不会。
无论众神怎么盘问,这孩子就是死活不开口。
整件事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僵局,除了眼前这个小娃儿以外,没有任何证据或是证人能证明容成悬镜是清白的。
众神开始议论纷纷:“到底是个孩子,才三四百岁,换作在人间,他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能知晓什么?”
“这孩子该不会是个……哑子,不会说话?”
仙家的孩子不会说话,这就有些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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