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喧后,轮到快进桑拿浴室了,花子虚把西门庆拉到一边,咬着他耳朵说:&ldo;这事儿千万别谦虚,银儿她不会向你要太多小费的。&rdo;西门庆说:&ldo;小费倒没什么,我现在担心你是不是舍得。&rdo;花子虚一顿脚:&ldo;大哥说到哪儿去了,什么舍得舍不得,既是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说银儿待我不错,但她毕竟不是我老婆,大哥尽管去上她便是。&rdo;西门庆说:
&ldo;看情况吧,这几天身体有些吃不消。&rdo;花子虚说:&ldo;什么看情况,一定要上,条件不行克服困难也要上。&rdo;
那边吴银儿等得急了,笑着问花子虚:&ldo;你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好听的,也说给银儿听听?&rdo;
花子虚道:&ldo;男人间的事,女孩儿听不得。&rdo;说着拉着西门庆的手,放到吴银儿的手上,让他们二人相拉着,像一对野鸳鸯般双双进了桑拿室。
洗完桑拿,西门庆果然神清气爽,花子虚迎上来问:&ldo;上了没有?怎么样?&rdo;西门庆摇晃着脑袋:&ldo;不怎么样嘛,哪有你说的那般美妙?躺在沙发床上像个死人,一动也不愿动。&rdo;花子虚说:&ldo;那就奇怪了,银儿对我热情得很,也许是她对你不熟悉,回头我来批评她。&rdo;西门庆笑着说:&ldo;不必了,她服务态度还行,见人三分笑,脸上那两个小酒涡,是很迷人。&rdo;花子虚说:&ldo;好不容易带大哥来玩一回,大哥如果不能尽兴,子虚心里不好受。&rdo;西门庆说:&ldo;都是好哥们,何必说这个话,见外了。&rdo;
二人从&ldo;御花园桑拿中心&rdo;走出来,吴银儿紧随其后相送,因刚同西门庆做过按摩,又有花子虚在场,她脸儿红红的,走路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走到街口,花子虚挥挥手,像老公吩咐妻子般地对吴银儿说:&ldo;回去吧,你还要去做生意。&rdo;吴银儿听话地点点头,道声万福,扬手做了个时髦的姿势,说声&ldo;拜拜&rdo;,扭身回到了桑拿中心。
西门庆正准备拦辆的士,忽听身后有人喊:&ldo;二位哥哥,怎么在这儿碰上了?&rdo;回头一看,喊话的人叫白来创,也是他们结拜的十兄弟之一。白来创是个画家,以画女人的奶子和屁股为主,兼画别样,他特爱凑热闹,凡有什么好玩耍的事,都要参加,却有一个毛病,这人特吝啬,口袋里的钱一般只有两张十元钞,遇上卖单的时候,总是借口上厕所之类的理由开溜。
十兄弟中,一般都不爱同他打交道,除非万不得已,才把他叫上,凑足人数。
西门庆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白来创说:&ldo;好啊,二位在桑拿中心搞高级享受,就没想到我?&rdo;花子虚说:&ldo;也不是特意约好的,今日遇上庆哥,闲着无事,就过来看看吴银儿。&rdo;
白来创问:&ldo;按摩了没有?&rdo;花子虚看看西门庆,说道:&ldo;也算按摩了吧。&rdo;白来创好奇地问:
&ldo;按了就按了,没按就没按,怎么叫也算按摩了?&rdo;西门庆说:&ldo;按了。&rdo;白来创打了个榧子说:&ldo;还是庆哥坦诚。&rdo;
闲扯了几句后,白来创大发感慨道:&ldo;这几天关在屋子里搞创作,只怕那劳什子都憋得发霉了,想放放风呢,再进桑拿中心按摩一下吧。&rdo;西门庆连连摇头:&ldo;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不起,我今天本钱不够,不敢恋战。&rdo;白来创说:&ldo;庆哥如何不够意思了?&rdo;西门庆说:&ldo;改日吧。&rdo;白来创说:&ldo;远水难解近渴,庆哥许这个诺,对我没多大实际意义。&rdo;
花子虚见白来创唏嘘不已,动了隐恻之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ldo;你怎么熬成这么个饿鬼相了?实在想那事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rdo;白来创问:&ldo;是不是郑观音那儿?&rdo;花子虚说:
&ldo;正是正是,你见过郑爱香儿?&rdo;白来创夸口说:&ldo;清河市就屁大点地方,哪个美女能逃得过我的眼睛?这个郑观音,身上香水抹得特别浓,因此有个外号,叫郑爱香儿。&rdo;花子虚说:
&ldo;这倒不假,不过虽说爱抹香水,但她决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香艳女子。&rdo;
白来创有些性急了,催促道:&ldo;怎么是天桥下的把式‐‐光说不练?&rdo;西门庆说:&ldo;是啊,你们快快去吧。&rdo;花子虚问道:&ldo;怎么,庆哥不去?&rdo;西门庆说:&ldo;今日个我就免了吧,饶了我这一遭,让大哥养养身子。&rdo;白来创说:&ldo;庆哥今日不去也不勉强了,往后日子长得很,还逃得了他?&rdo;说着拉着花子虚钻进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02
看着计程车载着二人远去,西门庆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ldo;这个花子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rdo;
此话说来话长。花子虚原是一农民,老家在沂蒙山区,是个出了名的穷地方。花子虚他爹那一辈有三弟兄,老大参加过抗美援朝,论资排辈也算个老革命了,遗憾的是在朝鲜战场上,美国佬一粒子弹没长眼睛,射中了他的卵丸,使老革命丧失了生育能力。革命没有接班人,那是万万不行的,何况&ldo;花太监&rdo;后来在省政府当过几年秘书长,银行帐号上有笔数目不小的存款,他打江山捞下的资本,总得有人享受才是。于是花家决定将三房中的小儿子花子虚过继给&ldo;花太监&rdo;,接好老革命的班。